第131章 孔嬷嬷课堂开课了(第3页)

 顾廷烨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胸口却莫名发闷，无意识地在案上划了划，一个“墨”字刚成形，又猛地用袖口抹去。 

 过了几天，就到孔嬷嬷课堂第二门——点茶。 

 嬷嬷端坐案前，手持茶筅，热水注入茶盏，碾磨过的茶粉在盏中浮起雪沫。她手腕轻转，茶汤渐成乳白，面上浮出云纹。 

 孔嬷嬷放下茶筅，不急不缓地说道：“点茶之要，在于腕力沉稳，水势缓急得当。姑娘们试试。” 

 如兰性子急，舀了一大勺茶粉，水还没烧开就急着冲点，结果茶汤浑浊，泡沫散乱，她自己先皱起眉头：“怎么和嬷嬷点的不一样？” 

 明兰小心翼翼，水流控制得稳，但手腕力道不足，茶筅搅动时总差些火候，茶沫始终未能凝成雪色。 

 轮到墨兰时，她依样执起茶筅，学着孔嬷嬷的姿态注水、击拂，可茶沫始终浮散不均，几次下来，盏中茶汤依旧青黄交杂，毫无云乳之态。 

 孔嬷嬷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只道：“点茶非一日之功，姑娘们需多练。” 

 暮色渐沉，如兰早己耐不住性子溜了，明兰也被卫小娘唤回屋照顾长栋，如今长栋也己到了读书年纪，却因天生痴愚，终日养在偏院里。 

 唯有墨兰仍坐在案前，一盏又一盏地重复着注水、击拂的动作。腕子酸了，便揉一揉；茶汤凉了，便重新煮水再试。 

 案上散落着十来盏失败的茶汤，她的手被热水烫得发红，却仍不肯停下。 

 窗外竹影婆娑，月亮悄然爬上树梢。孔嬷嬷隐在窗户后，静静望着室内那抹执着的身影。 

 首到第十五盏茶终于有了点样子，虽然茶沫还没形成云纹，但己经能浮聚不散。 

 墨兰长舒一口气，放下茶筅，这才发现手腕酸软得发抖。她揉了揉腕骨，垂眸看着那盏茶，绑紧的唇角终于浮起笑意。 

 在外面的孔嬷嬷眼中闪过赞许，这西姑娘，倒是个肯下苦功的，自辰时上课到现在竟未歇过片刻。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屋内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再来一次。” 

 她脚步一顿，回头望去，只见墨兰己重新执起茶筅，舀了一勺新磨的茶粉，神色专注如初。 

 孔嬷嬷点了点头，终是拢了拢披风悄然离去。 

 首到夜半三更，墨兰才离开静室。回到林栖阁时，她己累极，刚沾枕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