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遗容泄露惊天杀机
赵阳一身深色西装，踏入这片被哀乐与菊花香气包裹的空间。
空气里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漫长的压抑终于卸下后的空洞。
他的视线快速扫过全场，像在勘察现场，而不是吊唁。
张慧妍，死者的长媳站在最前方，看起来有接近六十岁，但保养得宜，并不显老。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套裙，妆容精致，对每一位来宾都回以恰到好处的悲戚。
她身后的丈夫黄国章，六十岁左右，像一棵被抽干了水分的老树，畏缩着，神情木讷，眼神始终垂着，不敢与人对视。
角落里，死者的女儿黄美琪独自站着，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细长香烟，整个人都游离在悲伤的氛围之外。
不远处的次子黄国梁，焦躁地搓着手，领带歪斜，隐约能闻到他身上未散尽的酒气，眼神时不时飘向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又像是在盼着这一切赶紧结束。
长孙黄耀文，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努力维持着家族第三代精英的体面。但他眼下的乌青，与他不时投向灵柩的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焦灼。
他的妻子林珊，安静地站在他身侧，，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一个手包，像一株随时会折断的白杨。,8!6′k?a·n^s?h?u·.¨n-e*t+
而那个叫黄晓峰的孙子，则一个人陷在椅子里，低头戳着手机屏幕，嘴角挂着一丝与场合毫不相干的嘲弄。
这一家人，像一出排练了无数次的默剧。
他们表演着悲伤，表情却泄露了解脱。
轮到瞻仰遗容，赵阳随着人流缓缓上前。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进入一个纯粹的保险公司代表的角色。
冰冷的棺椁里，躺着黄启明。老人枯瘦得只剩一副骨架，皮肤紧紧贴在颧骨上。。
赵阳俯下身。
就是这一眼，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死者面部的颜色不对。
那不是正常死亡后形成的尸斑，而是一种沉郁的、带着紫意的青灰色。
他的视线继续下移，落在老人的嘴角。
那里有一小片极其细微的、类似白色结晶物残留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