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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实践过,裴溪亭说:“你是处啊?”

这副语气,宗随泱微微眯眼,说:“不像吗?”

“这个看不太出来吧,毕竟使用次数又没有标记在脸上。”裴溪亭挠了挠头,25岁的母单其实很正常,只是处在他周围这些骄奢淫逸惯了的公子哥里,算稀罕物种。

虽然裴溪亭没有什么“第一次情结”,但却觉得这是一个小惊喜。他的开心表现在脸上,仿佛宗随泱这只鸭子肉已经送到了他的嘴边,只要张口就可以咬住。

宗随泱见状啧了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腰带突然一紧。他侧身,是裴溪亭勾住了他的腰带尾巴。

“做什么?”男人居高临下。

裴溪亭仰头把人看着,说:“你去哪里?”

宗随泱走近两步,高大的身影微微俯下来,像是一种无声的恐吓。裴溪亭喉结滚动,听他说:“需要向你报备吗?”

裴溪亭有点怕,但不知道“退步”两个字怎么写。他说:“你主动把我带回来了,就要好好招待我。”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要往暧/昧偏斜了,什么话都容易想歪。宗随泱琢磨着那个“招待”,说:“晚饭没吃饱吗?”

“都吃撑了。”裴溪亭诚实地说。

但他看着宗随泱的唇,说:“但是还可以吃点甜品当夜宵。”

宗随泱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仿佛是一种默许。裴溪亭色/胆包天,仰头时抬眼对上了宗随泱的眼,缓慢地凑了上去。

他把眼睛当成了武器,一边防御——时刻盯着宗随泱的目光,以分辨对方的心思,一边攻击——他一定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漂亮,只要稍微在酒精的迷醉中释放出一点暧/昧的味道,就足以达到诱/惑的目的。

红酒的香气扑在鼻尖唇周,因为裴溪亭的呼吸不稳而微微颤抖,那双秋水凝作的眼睛也在颤抖——小骗子显然经验不足。宗随泱好整以暇,不拒绝也不配合,仿佛一位冷酷公正的监考老师,正在为裴溪亭青涩的勾/引打分。

裴溪亭觉得有些不爽,猛地伸颈往前,却因为膝盖没有跪稳,往一旁栽了下去。唇若即若离地从唇上擦过,速度奇快,仿佛蝴蝶落在唇角,一秒就受惊飞走了。

与此同时,宗随泱伸手扶住了裴溪亭,没让他栽在茶几上。

男人的胳膊修长有力,裴溪亭却反手握住,猛地借力将宗随泱拽了下来,仰头“啵”的一声亲在他的唇上。

但下一秒,裴溪亭脑袋一晕,被男人扛了起来。宗随泱大步将他带到客房内,往床上一扔。

“啪。”

屁/股挨了一巴掌,好像对他擅自摘取甜果的惩罚,裴溪亭闷哼,抬腿就踹。宗随泱捉住他的脚腕,把他拉到床尾,甩鸡鸭鱼肉似的翻了个面,抬手又是一巴掌下来。

“嗯……”裴溪亭被羞耻和情/欲混打,哑声已然带着一分哭腔,“宗随泱,你混蛋!”

“既然看电影不专心,那就早点休息。”宗随泱的拇指在裴溪亭的脚踝上蹭了一下,手中的脚腕就抖了抖。他顺着修长的腿部线条往前看,紧绷的小腹,起伏的胸膛,伸长的脖颈,咬紧的唇瓣,无一不在表达年轻男生的敏感和冲动。

宗随泱意味不明地叹息了一声,轻轻松开手中的脚腕,在裴溪亭怒目而视的那一秒撑床俯身,和他额头轻碰。

裴溪亭愣住了,紧绷的浑身骤然僵硬。

宗随泱目光深沉,似乎带着一点笑意,其余尽是裴溪亭看不懂的情绪。他就这么看了裴溪亭几秒,旋即抬头亲吻裴溪亭的眉心,说:“晚安,好梦。”

像燎火的花瓣落在眉心,轻飘飘的,带着灼人的芬芳。裴溪亭愣愣地半躺在床上,看着男人走出客房,轻轻关上了房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伸手摸了摸眉心,猛地掀开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

宗随泱拿着自己的手机回到主卧,发现有一条私人消息。

老吴:[成功了吗?]

宗随泱回复:[没有。]

老吴:[这是为什么?]

宗随泱面前浮现出裴溪亭专注痴迷的目光,说:[有点不忍心。]

这样热烈坦荡的小鸟,应该给它一点犹豫甚至回头的余地。

他比裴溪亭大几岁,理应理智一些。

老吴:[我打听了一下,陈鹜的确喜欢他,并且现在还没有死心。]

宗随泱淡淡地回复:[99分的学生会忌惮0分的学生吗?]

老吴好奇:[这一分扣在哪里?]

宗随泱说:[刚才暴露了一点我的小癖好,他骂了我。]

老吴:[?(双掌合十)]

*

书本上的内容果然需要实践才能更加深刻的体会——“辗转反侧”原来是这么个滋味。

凌晨4:08,裴溪亭睁了睁眼皮,放下手机,堪堪睡着。

今天是周末,宗随泱7点起床,锻炼了一个小时,洗漱出来后正好8:30。他走到客卧门前,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于是拿手机给裴溪亭发了一条信息:[醒了吗?]

十分钟后:[(困)]

裴溪亭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就是不想起来,虽然在一见钟情的对象面前应该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

手机震了一声,裴溪亭迷迷瞪瞪地拿起,瞪了屏幕两眼,才发现宗随泱发了一则语音消息:

“懒觉还是早餐?”

十秒钟后,裴溪亭重新点击语音,贴近耳朵,又播放了一次。

“……”

[对方正在输入中]——客厅,宗随泱看着这一行字,微微挑眉。

大概十分钟后,裴溪亭终于回复了一篇“小作文”:

[早餐。]

宗随泱摇头,起身取下围裙系上。

裴溪亭的朋友圈里有一些关于早餐的照片,他跟着裴明甫长大,三餐习惯和爷爷很像,早上基本是粥、豆浆和各种面食,偶尔会吃面包牛奶。

宗随泱有条不紊地将各种材料切好洗净,拿出昨天新送过来的豆乳色小奶锅,先下了两人份的燕麦粥,隔壁的小锅煮鸡蛋。

“你……在做饭?”

俄顷,裴溪亭洗了个澡,穿着睡衣出来,头发随意地扎成小啾啾顶在脑袋上。宗随泱回头对上他震惊的目光,说:“很奇怪吗?”

“我以为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呢。”裴溪亭走到宗随泱身边,看了眼刚放上平底锅上的煎饺,“什么馅儿的?”

“韭菜。”宗随泱拿刷子刷了层油,“小笼包是国远大酒店的蟹粉。”

“我看出来了,”裴溪亭打开小奶锅的盖子,防止扑溅,然后将火关小了点,“我是他们家的常客了,味道很好。”

他盖上盖子,往后靠在岛台上,用手比划了一下宗随泱的后腰。宗随泱看过来,他就笑了笑,说:“有兴趣做我的模特吗?”

“哪种类型?”宗随泱问。

裴溪亭说:“裸/模。”

宗随泱认真地思考了将近十秒钟,说:“我白天没有太多时间,晚上可以。”

“模特工作起来就是两三个小时,”裴溪亭体贴地说,“不会影响你第二天的工作吗?”

宗随泱看了裴溪亭一眼,说:“画家画起画来就是两三个小时,不会影响你第二天的课程和实习吗?”

裴溪亭微微一笑,“先甜后苦,我也愿意。”

“也许先头不是甜。”宗随泱说。

裴溪亭诧异地说:“你对你的业务能力这么没有信心吗?”

“因为没有尝试过,”宗随泱松开手柄,转身走到裴溪亭面前。裴溪亭往后倒了倒,他伸手从裴溪亭的侧腰旁边擦过,拿起那把小刀,轻轻在裴溪亭的侧腰上拍了拍,“需要指教……草莓还是橙子?”

“草莓。”裴溪亭看着宗随泱打开冰箱,眼尖地发现里面有一排奶茶饮料。他挑了挑眉,说:“没关系,你的先天条件很好。”

宗随泱提着一小篮子草莓侧身,目光有些凶狠。

裴溪亭忍俊不禁,连忙抬手投降,说:“好,我不说了。”

他不再挑/逗做饭的男人,绕出岛台在对面的椅子上落座,倒了小半杯水喝。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裴明甫的新消息:[成功了吗?]

裴溪亭回复:[没有。]

两分钟后,裴明甫回复说:[原因是?]

裴溪亭看了眼男人的背影,说:[他比较矜持。]

裴明甫赞许道:[这是个良好的品德。(大拇指)]

裴溪亭失笑,说:[他是不是在吊着我?]

裴明甫不太赞同:[实为多此一举。]

裴溪亭琢磨了一下这句话,认为老爷子在影射他太直接太主动,宗随泱不必欲擒故纵都能将他迷成傻子。他不以为意,认为宗随泱昨晚回到主卧后一定自/慰了,而且是想着他。

“洗手。”宗随泱说。

裴溪亭收敛那些不干不净的幻想画面,起身去洗手,等宗随泱将早餐摆好,站在原地解围裙的时候,立刻趁机伸出手。指尖故意蹭过手心,宗随泱转头看来,裴溪亭丝毫不心虚,大方地说:“我帮你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