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停留在疗养院的最后时光(第2页)
汇成孤儿院的轮廓。
“放下武器!”
反黑组教官举着枪冲进车间。
白渊没有回头。
只是将最后一枚螺丝钉旋进苏晚的太阳穴。
他想起十七岁那年。
教官教他的第一招锁喉技。
现在他用同样的力道。
拧断了苏晚脖子上的金链子。
那是用孤儿院孩子的牙齿熔铸的。
突然。
所有义肢的警报灯同时亮起。
白渊抬头。
看见监控屏幕上闪过黑帮余党的车队。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账本。
现在每页都浸着血。
却把“已处理”的字迹衬得更红。
“教官。”
他按下车床的急停按钮。
齿轮卡在苏晚的心脏里。
“借你的枪用用。”
凌晨的街道铺满碎玻璃。
白渊站在货车顶。
用教官的枪打爆第一个黑帮成员的头。
脑浆溅在他脸上。
和当年孤儿院墙上的血污温度相同。
他跳下车。
用枪管撬开第二个敌人的嘴。
将向日葵种子塞进对方喉咙。
种子在胃里爆炸的声音。
像极了拆弹时的闷响。
“白渊!”
林小满的哭喊从巷口传来。
白渊转身。
看见她被黑帮余党抓住。
对方的刀正抵在她肝部的位置。
他想起苏晚说的人工器官。
想起自己藏在货车里的炸弹。
当子弹呼啸着穿过他肩膀时。
他已将炸弹塞进最近的敌人嘴里。
爆炸气浪掀起的瞬间。
白渊用断指抠出自己的肩胛骨。
骨头在掌心碎成两半。
他用半块骨头刺穿最后一个敌人的心脏。
“滚。”
他对林小满说。
血沫溅在她的医师资格证上。
证套里掉出半块银锁。
和他怀表里的那半块。
在血泊中拼成完整的圆。
黎明的阳光爬上孤儿院新址的围墙。
白渊跪在花坛前。
将苏晚的肝脏标本埋进土里。
他想起在精密仪器厂学的园艺知识。
知道人体器官分解后能当肥料。
当第一株向日葵破土而出时。
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白渊。”
反黑组教官递来副手铐。
“跟我们走一趟。”
白渊没有回头。
只是用扳手在花坛边缘刻字。
他的指骨每敲一下。
就有血珠渗进泥土。
和标本里的重金属混在一起。
“教官。”
他刻完最后一笔。
“你知道为什么向日葵总是朝着太阳吗?”
教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看见每个花坛里都插着块木牌。
上面刻着孤儿院孩子的名字。
而白渊掌心的怀表。
表盖内侧多了行新刻的字。
“这里曾是地狱。
现在是墓园。
每朵花下。
都埋着该还的债。”
警车驶离时。
白渊看见林小满站在花坛边。
她手里拿着新的体检报告。
上面写着“肝功能正常”。
阳光穿过她的指缝。
在白渊的手铐上投下光斑。
像极了孤儿院失火那晚。
落在他头发上的火星。
他低头。
看见自己的指甲缝里嵌着齿轮油和血。
这些血来自苏晚。
来自黑帮余党。
也来自他自己正在衰竭的肝脏。
当警车拐过街角时。
他突然笑了。
当警车拐过街角时。
他突然笑了。
扳手从袖管滑落。
哐当一声砸在车厢底板上。
惊起几只藏匿在种子堆里的飞蛾。
翅膀上沾着的磷粉。
和孤儿院废墟里挖到的人体冷藏箱编号相同。
白渊将戴着手铐的手背贴在车窗上。
看着后视镜里的向日葵越缩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