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停留在疗养院的最后时光

货车顶棚在坠落中凹陷。

白渊的肩胛骨撞碎三层铁皮。

他滚进种子堆时。

听见身后楼梯传来高跟鞋的敲击声。

黑帮大小姐苏晚的鞋跟嵌着孤儿院铁门的铜钉。

每一步都踩在他十七岁的记忆碎片上。

“尝尝这个。”

白渊抓起把向日葵种子掷向楼梯口。

种子在空中爆开。

露出里面裹着的微型炸弹。

苏晚侧身躲过的刹那。

他已用货车支架撑起身体。

断了三根肋骨的胸腔发出咔哒声。

扳手在掌心转了半圈。

刃口对准她手腕的翡翠镯子。

那是当年她碾碎银锁时晃过的同款。

苏晚的风衣下摆甩出毒针。

白渊低头躲过。

扳手顺势砸向她膝盖。

骨裂声混着翡翠碎裂声响起。

他想起在精密仪器厂见过的液压机。

压碎齿轮的瞬间。

金属会渗出油光。

就像苏晚现在从伤口挤出的绿色毒液。

“你的肝。

该还给我了。”

苏晚用没断的腿踢向他小腹。

白渊抓住她脚踝。

扳手砸进她小腿肌肉。

他看见自己的指节陷进肉里。

像拧进劣质螺丝的扳手。

而苏晚的惨叫声里。

掺着当年孤儿院孩子们被注射药物时的呜咽。

警笛声逼近时。

白渊将苏晚的头按进种子堆。

他摸到她后颈的芯片接口。

和“屠夫”生化兵器的核心位置相同。

扳手划开皮肤的瞬间。

苏晚突然笑了。

“知道为什么孤儿院的孩子都肝不好吗。

因为我在你们喝的牛奶里。

加了拆船厂里的重金属。”

白渊的扳手停在半空。

他想起蓝裙子小女孩总说肚子疼。

想起自己每次体检都异常的肝功能。

当苏晚的毒针即将刺中他喉咙时。

他猛地拧断她的手腕。

将断手塞进她嘴里。

“这是还你当年的红烧肉。”

他用膝盖顶住她脊梁。

扳手砸向她的脊椎。

每砸一下。

就数一个孤儿院孩子的名字。

第七声骨裂时。

苏晚的脊椎像齿轮般错位。

白渊拽着她的头发拖向货车尾门。

看见她Lv医药箱敞开着。

里面装满标着孩子们名字的肝脏标本。

“林小满的肝在哪?”

他将扳手抵在她眼球上。

指甲掐进她下颌。

“说!”

苏晚的笑声震得标本瓶嗡嗡响。

白渊抓起瓶里的肝脏。

看见上面用激光刻着“1998-05-27”。

孤儿院失火的日期。

他想起那天浓烟里的甜腻味。

原来不是止咳糖浆。

而是焚烧人体器官的焦香。

扳手砸在标本瓶上的刹那。

白渊听见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彻底裂开。

他用碎玻璃在每块肝脏上刻向日葵。

玻璃划过器官的声响。

像极了当年在训练营刻字时的刀割声。

苏晚趁机按下医药箱的按钮。

喷出的麻醉气体里混着柠檬糖味。

和巷口阿婆给的那颗一模一样。

“你以为逃得掉?”

苏晚用仅剩的胳膊抓住他脚踝。

“你血管里的重金属。

早就该让你肝衰竭了。”

白渊的视线开始模糊。

却仍用碎玻璃划开她的眼皮。

将刻好的向日葵标本塞进她眼窝。

“我死之前。

会把你所有的‘收藏品’都种上花。”

维和部队撞开仓库大门时。

白渊正把苏晚的心脏按在车床主轴上。

他用扳手拧紧固定螺栓。

看着齿轮开始切割肌肉。

每转一圈。

就有血珠溅在操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