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伊甸园的蛇(第3页)

 

    他和许映白都很英俊,五官完全不像,可是,这一瞬间,言月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点点许映白的神态,让她心里更为酸涩。
 

    “有缘,便是有缘,无缘,便是无缘。”许明川说,“不必强求因果。”
 

    许明川温和地说,“你若是不愿意,也可以不用和映白在一起。”
 

    “人生,不只有两条路。”
 

    话音未落,玄关处,微凉的秋风灌入。
 

    许映白站在门边,神情略微有些沉。
 

    也只有这种时候,许明川在自己儿子身上,可以看到这样的神情。
 

    许明川离开了,和来时一样突然。
 

    室内只剩下许映白和言月二人。
 

    言月低垂着眼,瓷白雪腻的手指紧紧握着杯子,什么都没说。
 

    如今,面对他。不知为何,她心里格外痛苦。
 

    许映白淡淡说,“不用管他。”
 

    这是他一早就有的态度,如今,他在许家有话语权,有绝对的自由,不需要被任何人干涉。
 

    言月咬着唇。
 

    他脱了西服,解开领带,修长的影子笼罩了下来。
 

    她不愿扫许映白的兴。可是,如今,她心绪复杂,心里难受,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在这种情况下接受他的好。
 

    在他和她第一次接吻后,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许映白对亲密的需求很大,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主动索取。
 

    言月低声说,“我,我今天晚上想回宿舍。”
 

    和黄娆今晚都在宿舍,对她骤然回宿舍有些惊讶。
 

    贺丹雪问,“月月,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和你男朋友闹矛盾了吗”
 

    言月说,“没有。”
 

    她爬回自己的铺位,这才终于觉得有了实感。
 

    “阿雪,娆娆,我想问个问题。”
 

    “嗯”
 

    言月有些迷茫地问,“假设一个人没有了记忆,她还能算得上是她吗”
 

    黄娆和贺丹雪面面相觑。
 

    “当然是。”贺丹雪说,“你就是你,比如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失忆了,对我而言,你还是月月。”
 

    黄娆思索了一番,“本质上,如果认可灵魂的存在,那么永久失去记忆了,原来的人格就不复存在了。”
 

    言月抱着自己膝盖。
 

    她忽然说,“我妈妈,是自杀的。”
 

    “但我忘记了,她为什么要自杀。”
 

    黄娆和贺丹雪都沉默了。
 

    “我老觉得,好像是我害死了妈妈。”言月低垂着眼睫。
 

    “怎么可能”贺丹雪说,“你那时候还才那么小,你怎么害死你妈妈。”
 

    黄娆安慰道,“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么难过的。”
 

    言月抽了抽鼻子,“只是一种感觉。”
 

    “月月胆子这么小,又乖又内向,怎么可能害死人。”
 

    “过都过去啦,别瞎想。”
 

    这天晚上,言月睡得不好,又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噩梦。
 

    第二天,是一天满课。
 

    言月回到宅邸时,已经差不多是晚上九点。
 

    她自己常用的吉他和提琴都忘在了宅邸。上周,她发了第三支视频后,应粉丝要求,打算接一个吉他基础教学合作视频,需要用到自己常用的那个吉他。
 

    她原本提前和许映白发了短信,说不回来了。
 

    如今。
 

    家里静悄悄的,只有许映白一个人。
 

    指纹锁发出哒的轻响。
 

    屋子空荡荡的,只余下月光落在地板上。言月轻轻去了琴房,拿了吉他,又去自己卧室收了一个小行李箱,带了一些贴身衣物。
 

    隔壁房门是开着的。
 

    大敞,对她毫无戒备。
 

    许映白在她面前穿着一贯是穿得严实得体的,衣物甚至不会有任何褶皱,从少年时代开始,他原本也就是这样的人。
 

    言月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她视线扫到那里,男人紧实流畅的小腹处。他皮肤极白,那抹纹身便格外明显,只是一晃而过,言月没有看清。
 

    待他穿好衣服,一切便都被再度遮掩。
 

    许映白的身上,居然会有那样的印记
 

    言月心里酸涩。
 

    像是伊甸园里,偷吃了苹果的之蛇。禁欲和极致的欲,天堂和地狱,只有一墙之隔。
 

    他和她想象的,区别很大。
 

    许映白始终是神秘的,有所保留的。她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在她面前,他一向都是衣冠整齐,甚至没在她面前多露出过一寸皮肤,便连失控和沉沦都极少。他心里对她的在意,到底又有多少
 

    她心里酸酸涩涩。
 

    言月往行李箱里收拾了一些必备物品。她悄无声息地下楼,把箱子往外挪。
 

    未等她走出。
 

    许映白站在玄关旁,高挑清颀,夜风拂动他额前细碎黑发,露出秀雅俊逸的五官,越发显得矜贵清冷。和刚才的男人,宛如不是一人。
 

    他站在门边,这样看着她。
 

    看着收拾好了行李的言月。
 

    不知道站了多久。
 

    大半夜,她拖着行李箱,小脸几分苍白。
 

    几天前,两人曾那么亲密,如今,一切像是回到了原点。
 

    可是,还是离不开,走不动。
 

    只要对着许映白。
 

    言月一动不动,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
 

    随着许映白走近,男人冰凉的手指伸出,一点点,细致地帮她把外衣带子系好。
 

    “言月,别走。”
 

    她没挪动脚步,细瘦的肩,像是蝴蝶翅膀一样轻轻颤抖。
 

    他狭长的眼看向她,嗓音清冷,“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你现在爱我。”
 

    “眼里只有我。”
 

    “就够了。”他将她拉回自己怀里,手指修长有力,不由分说。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