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伊甸园的蛇(第2页)

 

    她幻想着那些画面,又痛又恨。
 

    女人心态已经彻底扭曲。
 

    她爱了许映白那么多年,他是她整个少女时代,求而不得,甚至只敢偷偷在心底仰望的月光,她不敢奢望许映白会爱她,她也以为,许映白不会爱任何人。
 

    直到她看到他那样吻着言月,甚至要把她娶回家。
 

    既然许映白不爱她,她得不到许映白。
 

    那言月也别想得到他。
 

    她要把这一切都毁掉。
 

    祝青雯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扭曲的快感。
 

    秦闻渡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她要好好使用,在榨取干他的利用价值以前。
 

    秦闻渡说,言月曾经失忆过。医生说她之后不能承担太大的压力,不能重新接触可能唤醒事故现场记忆的物品。
 

    很长一段时间,言家宅邸里都没再出现过红颜色的物品,刀具也都收了起来。谈珊琳以前住的那个房间,被紧紧封锁了起来。
 

    秦闻渡对多年前的这件事情了解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言高咏用了一些不太能拿到明面上来的办法,让言月忘记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秦闻渡说,言月妈妈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
 

    祝青雯很好奇。
 

    言月现在二十岁了,倘若让现在的言月知道真相,她会想起所有事情,还是直接彻底崩溃
 

    以许映白的能耐和智商,很快就会找到她吧。她她甚至想让许映白快些发现,那样,他是不是至少会看她一眼
 

    “许先生。”早晨,温睿给他端来咖啡。忽然有些迟疑。
 

    对于温睿而言,他很少会有这种情绪,许映白视线从文件上挪开,看向他时,温睿才开口,“有一份给您的匿名信。”
 

    许映白拆开那个信封。
 

    里面是薄薄的一张纸,有些年代了,纸张略微泛黄。
 

    是一份少女的情书,给阿渡。
 

    落款阿月。
 

    许映白看完,抬眸淡淡看向温睿。
 

    温睿道,“监控里看到的送信的是个矮个子男人,穿着运动服,戴着帽子口罩。”
 

    许映白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这封情书,没有任何实际的威胁和敲诈意义。不过是一段少女时代稚嫩感情的记录,稍微有阅历的人,看到之后都只会一笑而过。
 

    然而这封情书,被送到了他手里。
 

    信纸被火苗吞噬,翻卷,彻底成为了灰烬。
 

    言月今天心情极差。
 

    昨天半夜失眠,早起去学校吹了凉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凉,回到家后,她只觉得头疼欲裂。
 

    以前很多事情,迷迷糊糊,她使劲儿想,也想不明白。
 

    她记得,谈珊琳当着她的面自杀了。多年间,她经常在梦里反反复复看到这个场景,令她无比害怕。
 

    谈珊琳为什么会自杀
 

    谈珊琳以前是个温柔的妈妈,最喜欢她了。是言高咏一直对她说的。
 

    言月惊恐地发现,她不记得了,不记得谈珊琳为什么自杀了。她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甚至梦到,持着刀柄的人是自己,随后就被吓醒,一身淋漓大汗。
 

    她把脸埋入自己膝盖,心乱如麻。
 

    手机屏幕在这时亮起,来自许映白的短信马上到家。
 

    最近工作太忙,陪你时间太少
 

    明天开始,会去学校接送你。
 

    言月眼眶有些发热,喉咙发涩。
 

    他还是对她那么好
 

    她听到楼下汽车马达声,跑过去时,看到的却不是许映白。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衬衫和西裤,个头高高瘦瘦。儒雅又文气的一张脸,黑发里夹着一些白发。
 

    他原本正注视着花圃,眼下回头,朝她温和地笑,“你好,我是许明川,许映白的父亲。”
 

    他说,“你是月月吗正好,我想见你,和你聊几句。”
 

    言月很拘谨,叫他许叔叔。
 

    佣人上来茶点。
 

    她忽然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身份面对许映白的父亲,用什么身份待在这个家里。
 

    许明川朝她微微一笑。
 

    他气场和许映白不同,很是温和,“我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映白对我说了。”
 

    许映白确实说过,他已经通知过家人。
 

    言月微微一怔,原本,她以为,那只是许映白为了让她安心所说。
 

    “映白小时候的经历很复杂。”许明川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他性子也一直乖张。”
 

    他手指一晃,茶水溢出来了几点,溢到了茶几上他的手机屏幕上。言月用纸巾帮他擦了擦,却意外看到,许明川的手机屏保是一个小姑娘。
 

    许明川说,“这是我侄女,许稚。”
 

    小姑娘穿着蓝白色校服,生得很俊俏,像个小瓷娃娃。
 

    “我们家这种人少。”许明川语气很温和,说起许稚的语气,满是怜爱。比起说到许映白,更像提到自己的孩子。
 

    言月默默地想,许映白和父母之间也不亲近。
 

    许明川说,“他自小性子独。”
 

    “执念和煞气都过重,压制不住。”
 

    “很难相处。”
 

    许明川说,“我看你心里像是藏着事。”
 

    他像是一位极为温和的长辈,言月在他的注视下,紧张缓缓消失,却抑制不住沉郁。
 

    她双手捧着茶杯,啜饮了一小口,神情有些迷茫,“他对我很好。”
 

    “映白是搬来栎城的。”许明川缓缓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他小时候,有过一个小青梅。”
 

    言月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小姑娘活泼开朗话多,和映白性子正好相反。”许明川叹,“但是映白意外能包容她。”
 

    是的,和她性格也截然相反。
 

    不那么瑟缩内向。
 

    “他从小就这样,很少管别人的想法。”许明川问道,“和他结婚,是不是他强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