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第2页)

“我愿意。”

“我也是星界行者。”

甚至连向来对游戏不屑一顾的文化批评家李设,也在《新京报》专栏中写下少有的温情文字。

他曾多次公开批评“游戏是消费主义的鸦片”,被玩家称为“最固执的老批评家”。

可这回,他写道:

“我曾嘲笑游戏,也曾排斥它,但《星界之门》教会我,媒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情感。”

“我无法否认,我在裂界斩那一幕落泪了。”

“那不是游戏带来的情绪,那是我多年来压抑的、未曾出口的情感第一次找到了出口。”

“我愿意为这款作品收回所有偏见。”

出版界也开始关注这款游戏。

作家出版社宣布将与游戏团队合作出版《星界之门官方剧本集》,其中不仅有完整主线剧情,还收录了被玩家称为“文学级”的npC对白与星界语诗歌。

出版社主编在发布会上说:

“我们做了几十年文学出版,第一次觉得,一款游戏的剧本,有可能入选未来的语文教材。”

“它不仅写得好,更重要的是,它愿意认真地对待人类情感。”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这种认真,本身就是一种稀缺。”

在一次央视青年文化访谈节目中,主持人采访了三位来自不同领域的嘉宾:一位青年诗人、一位纪录片导演、一位心理医生。

主持人问:“你们怎么看待《星界之门》?”

诗人说:

“它是我这一年写不出诗时,唯一想读的文本。”

导演说:

“我拍了十年人文纪录片,但这款游戏让我知道,有时候虚构的世界也能记录真实的人心。”

心理医生说:

“我有六位年轻患者,开始愿意和我说话,是因为他们在游戏中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他们说,‘阿尔萨瑞安不会笑话我。’”
 

而在无数访谈与好评之后,一位年近七十的剧作家,在人民文学杂志上写下:

“我活了大半辈子,从舞台剧写到广播剧,从纸上剧本写到影视剧本,从没有想过,最后让我想再写一次剧的,是一款游戏。”

“我想写一出戏,叫《裂界之后》。”

“因为我相信,这个裂缝不会结束。”

“它会继续裂开,裂开我们的偏见、误解、冷漠、迟钝,直到我们终于面对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当《星界之门》的热潮从游戏圈蔓延至文化界、教育界、心理治疗界,整个社会仿佛都被一股温柔却坚定的力量牵引着,朝着某种久违的方向靠近。

它不是爆款,不是潮流,而是——归属。

这两个字,出现在一次官方直播的评论区中。

那天晚上,是开发团队第一次面对全国玩家直播出镜。没有华丽舞美,也没有营销噱头,只有一张桌子,三位开发坐在镜头前,眼神里还带着些许拘谨。

“我们……其实没准备好。”主策划程默笑着说,“我们只是想做个大家喜欢的rpg,没想到会走到今天。”

主持人问:“你们怎么看待这么多名人、媒体、玩家的好评?”

他沉默了一下,轻声说:

“我们不觉得这是我们自己做出来的东西。”

“这是大家一起完成的世界。”

“我们只是——把门打开了。”

评论区瞬间爆炸,飞速刷起【你们是星界守门人】【你们给我们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谢谢你们没有放弃】。

另一位开发者,是负责剧情的林屿。他戴着黑框眼镜,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你知道吗?我们在设计旅者营地的时候,设定里写过一句话——‘这里是所有疲惫灵魂的中转站’。当时我写完这句话,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觉得很合适。”

“但游戏上线后,我看评论,发现太多人说,他们在现实中找不到归属感,但在营地里找到了。”

他吸了口气,有些哽咽,“我才明白,原来我们写的不是营地,是现实的缺口。”

现场鸦雀无声。

直到他抬起头,笑了笑说:“所以,谢谢你们,愿意住在我们搭的帐篷里。”

那一晚,被后人称为“星界之夜”。


而在那之后,越来越多“帐篷”出现在现实中的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