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强渡幽雾镇河(第2页)

 张云鹤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这些浮尸,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凝重和警惕。他知道,这股邪恶的力量即将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而他必须做好战斗的准备。

 船老大皱起眉头,低声道:“这些邪门的东西,看来得动真格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当那第一具浮尸缓缓地朝着船身撞来时,清虚子下意识地凝神望去,试图看清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来客究竟是何模样。

 就在浮尸与船身碰撞的瞬间,清虚子看清了那张脸——竟然是三日前在茶摊给他们殷切指路的茶摊老汉。这熟悉的面容此刻已被扭曲得不成样子,浮肿得犹如发面馒头一般,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这诡异的环境中被无限拉伸。

 老汉的脸上爬满了水藻,那些墨绿色的水藻像是拥有生命一般,在他的脸颊、额头和下巴上肆意生长。它们相互交织缠绕,随着水流的波动轻轻摇曳,仿佛是一片生机勃勃却又透着诡异气息的森林。

 眼窝里,透明蛆虫在蠕动着。它们那半透明的身体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微光,像是一条条小小的银蛇在其中穿梭游走。蛆虫的蠕动带动着周围的腐肉微微颤动,每一次蠕动都仿佛在这黑暗的角落里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十指的指甲更是夸张地暴长了三寸,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阴森的寒芒。指甲如同锋利的刀刃,疯狂地抓挠着船板。每一次抓动都伴随着刺耳的“嘎吱”声,木屑纷飞,仿佛那船板在它的眼中只是一块无力的腐朽之物,任由其肆意破坏。

 “不要看它们的眼睛!”李长风察觉到危险的临近,猛地厉喝一声。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河面上回荡,带着一丝急切和紧张。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

 站在船舷边的玉衡子突然像是中了邪一般,发出一阵诡异痴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像是夜枭的怪叫,让人毛骨悚然。伴随着笑声,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有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将他吞噬。

 紧接着,玉衡子猛地抬腿,就如同一只被恶魔附身的木偶,机械地朝着栏杆跨去。他的眼神中充斥着迷茫和疯狂,仿佛在追寻着一个无形的幻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云鹤反应迅速。只见他手腕一抖,捆仙索如灵动的蛟龙般从他手中飞出。捆仙索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轨迹,迅速缠住了玉衡子的腰。

 与此同时,张云鹤手中的桃木剑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用力一挥,桃木剑带着凌厉的风声,重重地拍在了玉衡子的后颈。一道黑气从玉衡子的身体里被逼了出来,那黑气颜色如同墨汁一般浓稠,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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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气在被逼出后迅速蔓延开来,试图冲破周围的空间,在空气中挣扎扭曲着,仿佛在寻找着新的宿主。玉衡子的身体则渐渐恢复了平静,眼神中的疯狂和迷茫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疲惫和迷茫。

 在那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河面之上,浮尸群竟诡异地开始合唱起来。那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低沉、回荡,音调诡异地契合着青铜铃的残响。青铜铃的残响仿佛是一道道来自黑暗深处的指令,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这恐怖的合唱。

 与此同时,平静的河面像是被煮沸了一样,开始泛起血色泡沫。那些泡沫像是鲜血在水中不断地涌动、翻腾,每一个泡沫都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随着泡沫的破裂,一只只血蛾从里面飞了出来。

 这些血蛾浑身散发着刺目的红光,翅膀像是透明的薄纱,却又布满了错综复杂的血红色纹路,就像一张张邪恶的地图。它们的眼睛透着嗜血的光芒,在低空中疯狂地扑向船上那些惊恐的活人。

 血蛾一旦扑到人身上,所到之处就像是被最恶毒的酸液腐蚀了一般。被沾到的皮肤立即开始溃烂,先是冒出一个个小脓泡,脓泡迅速增大,随后“噗噗”地流着脓汁,散发出刺鼻的腐臭味,那伤口还在不断地蔓延,仿佛要将所有的生机都吞噬掉。

 船上的两名弟子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恐与决然。他们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刃在黯淡的光线下反射出森冷的光。当血蛾扑来时,他们挥剑格挡,剑刃与血蛾激烈地碰撞着。可是,那血蛾竟似有着钢铁般的坚硬外壳,剑刃在抵挡时,瞬间就被血蛾喷射的汁液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仿佛是时间加速了长剑的生锈过程,只不过这个过程是由血蛾那邪恶的力量造成的。

 “师父,水里有东西在刻字!”清虚子突然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血色尽失,声嘶力竭地指着船尾尖叫着。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惊慌,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物,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结。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转头望去。只见原本平静的船尾不知何时拖出了一条血浪。那血浪如同一条蜿蜒的巨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蔓延开来,散发着刺鼻的腥味。浪花飞溅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诅咒符文。

 这些符文仿佛是用鲜血书写而成,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无尽的邪恶气息。它们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随着水波的涌动而缓缓旋转。符文逐渐清晰,一个一个地呈现在众人眼前。每出现一个字,就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众人的心底。

 而随着符文的出现,可怕的事情也随之发生。一名又一名的弟子眼角开始淌下血泪。那血泪从他们的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流下,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滴殷红的水滴,然后滴落在甲板上,溅起微小的血花。弟子们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无助,他们试图用手去擦拭这血泪,却只是徒劳,因为血泪似乎无穷无尽,仿佛是无尽的诅咒在不断地流淌。

 “是言灵咒!闭耳窍!”李长风深知此时情况危急,他来不及多想,迅速甩出七枚铜钱。那铜钱在他的灵力加持下,如同七颗流星般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金色的轨迹。紧接着,铜钱准确地找到了位置,封住了弟子们的耳穴。

 然而,就在李长风为弟子们封耳窍的施法间隙,那言灵咒的邪恶力量还是趁机侵入了他的身体。刹那间,李长风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片血红的景象在他的眼前轮转开来。

 那是十八层地狱的景象,每一层都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磨难。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烧焦的尸骨间跳跃,浓烟滚滚,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无数恶鬼张牙舞爪地朝着他扑来,它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凶残,尖锐的爪子在他的皮肤上划过,每一道划痕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李长风试图反抗,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数锁链束缚住,无法动弹分毫。恶鬼们无情地撕扯着他的魂魄,那股强大的力量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这生死关头,伏魔剑突然感应到了主人的危机。它自动出鞘,带着一道凌厉的剑气,斩断了那令人恐惧的幻象。

 随着幻象的消失,李长风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然而,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伏魔剑剑身竟多了道裂纹。那裂纹如同蛛网一般,在剑身表面蔓延开来,从剑柄一直延伸到了剑尖。裂纹中隐隐闪烁着黑色的光芒,仿佛是被言灵咒的力量侵蚀所致。

 李长风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深知这言灵咒的厉害。若不是伏魔剑及时斩断幻象,恐怕自己现在的魂魄早已被恶鬼撕扯殆尽。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士站在混乱的人群之中,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与焦急。只见他的双眼圆睁,仿佛能看穿这诡异局势下隐藏的危险,目光紧紧盯着那些不断朝着众人逼近的邪物。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哽住了一般,却依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扯开嗓子大喊道:“快用雷纹符 ,别让这些邪物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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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这一声大喊,他的声音仿佛在空气中炸开,如同洪钟敲响,震得人耳膜生疼。那声音中透露出的焦急之情,就像是在火上浇油的烈焰,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他的声音在喧嚣与混乱中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试图穿透重重迷雾,传达到众人的心中。

 他一边大喊,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拂尘。那拂尘的白须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他此刻急切心情的具象化。他的脚步也在不自觉地挪动,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每往前迈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可目光却直直地盯着前方那些越来越近的邪物,仿佛要用自己的意志去阻挡它们的进犯。

 周围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喊惊醒过来,不少人下意识地看向老道士,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迷茫。而那些还未从恐惧中完全脱离的弟子们,听到老道士的呼喊后,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开始慌乱地画雷纹符。

 浮尸群的攻势愈发疯狂。一具女尸突然跃上甲板,鼓胀的肚皮裂开,伸出布满吸盘的触手缠住两名弟子。玉衡子挥剑去砍,剑刃却被触手分泌的黏液腐蚀。

 “不要慌,用雷纹!”张云鹤扯开道袍,露出内衬的乾坤八卦衣。只见他神色凝重,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他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殷红的鲜血滴落在掌心。随着他的双手灵活舞动,鲜血在掌心迅速画出雷纹。那雷纹线条流畅,光芒隐隐闪烁,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画完雷纹后,张云鹤双掌合十,高高举过头顶,而后猛地拍向水面。“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开!”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洪亮而激昂,仿佛在召唤着天地间的神秘力量。

 伴随着这一声高呼,惊雷炸响。那一声声轰鸣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震得人耳膜生疼。青色电蟒顺着河水窜向浮尸群,它们如同愤怒的巨龙,张牙舞爪地扑向目标。电蟒所过之处,河水翻滚,水花四溅。

 被击中的浮尸化作焦炭,那焦黑的身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烧焦气味。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焦炭却在瞬间重生,只不过这一次,它们变成了更大的怪物。这些新的怪物体型更加庞大,散发着更加强烈的邪恶气息,仿佛要从无尽的黑暗中挣脱而出,给众人带来更大的威胁。

 与此同时,河心那原本平静得如同镜面般的水面,毫无预兆地开始剧烈翻滚起来。起初,只是星星点点的涟漪相互交错、叠加,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水底悄悄搅动。那涟漪轻柔而细小,仿佛是水面在轻轻地呼吸,又像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力量愈发强大,水面上的水涌逐渐汇聚成巨大的水包。它们就像一个个被不断充气的气球,以一种令人胆寒的速度不断膨胀着。每一个水包都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从远处望去,整个河面像是被搅乱的魔盒,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和危险。那些巨大的水包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轰!”的一声巨响,水包像是被炸毁的堡垒一般,猛然破水而出。一具高达三层楼高的巨型浮尸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宛如一座由死亡堆积而成的小山丘。

 这具浮尸是由上百具尸体胡乱拼凑而成的。仔细看去,每一处拼接的痕迹都清晰可辨,就像是一堆形状各异的拼图碎片被胡乱拼凑在一起,毫无逻辑可言。那缝隙间隐隐可见的血肉粘连,仿佛是它痛苦挣扎的残留印记,诉说着它那充满苦难与罪恶的诞生过程。

 浮尸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青黑色,那颜色像是在暗无天日的深海中浸泡了千年而生锈的铁块,又像是被腐臭的沼泽吞噬后被染上毒物的苔藓色。皮肤表面布满了绿色的苔藓,那些苔藓像是有生命的藤蔓,蜿蜒曲折地生长在浮尸的每一寸肌肤上,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形成了厚厚的绒毛状,随着浮尸的轻微晃动而轻轻摆动。在这青黑与翠绿的交织之下,红色的寄生虫在里面蠕动着,它们或三五成群,或单独爬行,如同在腐肉上举办的狂欢舞会。那些寄生虫小小的身体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恶意,它们扭动着身躯时,仿佛能把这浮尸身上仅存的一点生气也抽离殆尽。

 再看浮尸的那些脸,每一张都有着极度扭曲的面容,嘴巴大张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泛黄的牙齿,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发出一种无声的嘶吼。眼睛深陷在眼眶里,黑洞洞的眼眶犹如无尽的深渊,空洞无物却又似乎承载着无尽的怨恨和绝望。那怨恨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绝望则像一团浓厚的雾气,弥漫在整个河面之上,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压抑。

 它的四肢粗壮得犹如参天古树的树干,胳膊和腿上的肌肉虬结在一起,就像一块块坚硬的石头相互挤压、堆砌。每一块肌肉的轮廓都清晰可见,青筋暴起,如同盘踞在肉上的蚯蚓,随着肌肉的收缩而扩张收缩。那手臂在空中挥舞时,带起一阵腥臭的风,这风中夹杂着腐朽的气息、死亡的味道,仿佛是从地狱深渊吹来的恶风,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每一滴从手臂上甩落的液体,落在水面上都会激起一片死寂的涟漪,随后便化作丝丝缕缕的黑烟,消失在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