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全传第211回第220回(第3页)
济公好奇地问:“道爷出家人,怎么还做起买卖了?”老道无奈地说:“庙里太穷,没有香火地,只能摆个小摊,赚点钱糊口,今天从早上到现在,一单生意都没做成。”济公开玩笑道:“我口渴了,身上没带钱,能白喝一碗茶吗?”老道心想都是出家人,便爽快地说:“大师父请用!”
济公喝完一碗,又要了一碗,接着说:“道爷,我还饿了,能赊一套烧饼麻花吗?”老道心想济公可能确实遇到难处,便说:“大师父不用客气,尽管吃,不用给钱!”济公毫不客气,吃完一套又要了一套。吃饱喝足后,济公厚着脸皮说:“道爷,我今晚能去您庙里借住一晚吗?”老道爽快答应:“当然可以,我也准备收摊了。”
济公帮忙收拾完摊位,跟着老道来到北边的小庙。一进庙门,济公轻车熟路地帮忙安置物品,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晚饭时,老道热情地邀请济公一起喝粥,济公也不客气,拿起碗就吃。小徒弟们虽然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老道对济公说:“和尚,跟我去领馒头领钱吧。”济公微微一笑,看来是时候施展佛法,帮助老道化缘行善了。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奇妙的故事?且看下回分解。
济公全传第二百十七回
清晨,王道元老道对济公说:“和尚,你跟我去领馒头领钱去。”和尚问道:“上哪儿领去?”老道解释说:“在这北边有赵家庄,有一位赵好善员外,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斋僧布道。只要去了,每个人就能领到一个大馒头和一百文钱,你也能领一份,好不好?”和尚说:“好。不过这位赵善人为什么要斋僧布道呢?”王道元叹了口气说:“唉,别提了。赵好善有个儿子,今年十二岁,以前读书、说话都非常聪明伶俐。可从去年上半年开始,也没有生病,突然就哑巴了,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按理说,赵好善家是这地方的大善人,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平日里,他们济困扶危,别人有求于他,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冬天施舍棉衣,夏天赠送药水,这样的善人,不应该遭受这样的恶报啊。真不知道上天怎么想的,竟然让他的孩子变成哑巴。现在赵善人斋僧布道,就是希望能积福积德,让儿子恢复正常。无奈本地有名的医生都请遍了,就是治不好。”和尚说:“既然是这样,我跟你去。”
老道是个实在人,见和尚衣着寒酸,生活清苦,想着带他去领一个馒头吃,还能得到一百文钱,却不知道和尚正是罗汉转世的济公。两人从庙里出来,朝着赵家庄走去。到了赵员外家门口,才发现人家施斋布道早就结束了。王道元知道是来晚了,不过门房也给他师徒留出了三份斋饭。原来他在本地庙里待了很多年,大家都认识王道元。
这天,老道和和尚一起到赵宅敲门,门房管家出来一看,说:“道爷,你来晚了,不过我们给你留出来了。”王道元连忙说:“费心费心,这里还有一位和尚,求管家大爷,多给拿一份吧。”管家说:“可以。”立刻从里面拿出四个馒头和四百文钱,递给和尚一个馒头、一百文钱,递给老道三份。和尚说:“我也是一个人,他也是一个人,为什么给他三份,只给我一份?”管家解释说:“他庙里还有两个徒弟,所以给三份。”和尚说:“我们庙里算上我有十个和尚,还有两个徒弟,应该给我十份才对。”管家说:“那可不行,你说庙里有十个和尚,谁知道是真是假?王道爷的庙离我们这里近,我们平时都知道他庙里有两个徒弟。你的庙在哪里?”和尚说:“我的庙远点。”管家又问:“你一个人来,就只是为了化缘吗?”和尚说:“我倒不是专门来化缘的,你们村里有人请我来治病,我来了却没找到人。”管家好奇地问:“你还会看病?”和尚回答:“会。内外两科,大小方脉,我都能看,还专治哑巴。”
管家一听,赶紧说:“这话当真么?你要真能治哑巴,我到里面回禀我们庄主去。我们公子爷就是哑巴,你要能给治好了,我们庄主肯定会重重谢你。”和尚说:“你去回禀吧。”管家立刻转身进去了。王道元忍不住问:“和尚,你当真会治哑巴么?”和尚说:“说不准,先蒙一顿饭吃再说。”王道元心里想:“这倒不错,昨天在我庙里蒙我一顿粥吃,今天又来蒙人家。”
正想着,管家出来说:“我家庄主有请。”和尚对王道元说:“道爷跟我进去。”老道不好拒绝,只好跟着和尚一起往里走。进了大门,迎面是一堵影壁墙,往西拐有四扇屏门,开着两扇,关着两扇,门上贴着四个斗方,上面写着“斋庄中正”四个字。一进屏门,是五间南倒坐房,还有二道垂花门,东西两边各有两间配房。管家掀开南倒坐厅房的帘子,和尚和老道进了屋。屋子是两明两暗的格局,迎面有一张条案,前面摆着一张八仙桌,两边放着太师椅子。屋里的摆设,全是花梨紫檀等木料雕刻而成的桌椅。墙上挂着名人字画,有条幅也有对联,还有工笔、写意的花卉翎毛画。桌子上摆着的,都是商彝周鼎、秦砖汉玉等有历史渊源的古玩,一看就知道这家人很有气派。
和尚和老道落了座,管家倒上茶。没过多久,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管家说:“我家庄主出来了。”说话间,只见帘板一掀,从外面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他身穿蓝绸长衫,脚蹬白袜和女鞋,慈眉善目,下巴上留着花白的胡须,看起来精神矍铄。老者进来后一抱拳,说:“大师父,道爷请坐。”和尚说:“请坐请坐,尊驾就是赵善人吧?”赵老头连忙说:“岂敢岂敢,小老儿姓赵。我刚才听家人说,大师父会治哑巴。我有个儿子,今年十二岁,从小就很聪明,可从二月开始,无缘无故就哑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师父要是能给治好,老汉我一定重重报答。”和尚说:“那容易,你把小孩叫来我瞧瞧。”
赵员外叫家人去把公子叫来,管家立刻进去,不一会儿就把小孩带了进来。和尚一看,这小孩长得眉清目秀。赵员外说:“你过去让大师父瞧瞧。”和尚把小孩拉过来说:“我瞧你长得挺好,怎么就无缘无故哑巴了,我和尚越看越有气。”说着话,抬手就给了小孩一个嘴巴。这一下打得小孩扭头就往外跑。赵员外一看急坏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生怕和尚把孩子吓出什么毛病来,正要责怪和尚,没想到这小孩跑到院中,一张嘴就哭了出来,说:“好和尚,我没招你,没惹你,你打我!”
赵员外一听,惊讶得合不拢嘴,儿子半年多都说不出话,竟然被和尚打一下就好了。老员外赶紧上前给和尚行礼,说:“圣僧真乃佛法无边,还没请教圣僧宝刹在哪里?上下怎么称呼?”和尚说:“员外要问,我乃灵隐寺济颠是也。”赵员外一听,说:“原来是济公长老,小老儿实在不知,多有冒犯。”王道元在旁边一听,这才明白过来,赶紧说:“原来是圣僧,小道失敬了。”
赵员外把公子叫进来,让他快给圣僧磕头。小孩立刻进来给和尚行礼。赵员外问:“儿呀,我且问你,你因为什么忽然就哑巴了?”小孩说:“我从那天到花园玩去,瞧见楼上有一个老头,两个姑娘,我都不认识。我就问,你们哪来的?他们也不知怎么一指我,我就说不出话来了。”赵员外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和尚解释说:“原本你这花园子楼上住着狐仙,他冲撞狐仙了。现在他虽然好了,可还恐怕有反复。我和尚今天晚上,把狐仙请出来,劝他离开,省得他在你家里住着,以后婆子丫环不定什么时候再冲撞了,那也不好。”
赵员外说:“圣僧这样慈悲,真是太好了。”赶紧先吩咐家人,立刻收拾桌案,不一会儿就摆上了杯盘和酒菜。老员外心里高兴,亲自拿酒壶给和尚、老道斟酒,三人一同开怀畅饮。吃完早饭后,赵员外陪着和尚、王道元聊天。
到了傍晚,又预备了一桌上等的海味宴席。和尚说:“老员外,叫你家人预备一份香烛纸马,一会儿在后面花园摆上桌案,我去请狐仙。”老员外吩咐家人照做,然后仍然陪着和尚、老道一起吃饭。和尚吃饭时毫无顾忌,大把抓菜,脸上弄得满是油渍。
吃完晚饭,天差不多初鼓时分,和尚问:“东西都预备齐了没有?”家人说:“早预备齐了。”和尚对王道元说:“道爷你也跟来。”王道元点头答应。赵员外叫家人点上灯笼,一同跟着和尚来到后面花园。众人在旁边站着,和尚一看,桌案、香烛、五供等都已经准备齐全。和尚走过去把蜡烛点着,又烧上了香,口中念道:“我乃非别,灵隐寺济颠僧是也。”和尚连着说了三遍,又大声说:“狐仙不到,等待何时?”
众人就见楼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位须发皆白的年迈老者。赵员外一看,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他清楚地知道这楼上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人住,现在竟然真的有人出来,实在是太奇怪了。就见这老丈冲着和尚一抱拳,说:“圣僧呼唤我有什么事?”和尚说:“你既然是修道之人,就应该找个深山僻静的地方,参禅修炼,何必在这尘世中居住?再说本家赵员外,他原本就是个大善人,你何必跟他这样的凡夫俗子计较?”老头说:“圣僧有所不知,只因他家这些婆子丫环,常常在我住的地方随意出入,很不尊重。弟子并不是故意在他家搅闹,只不过是暂时借住罢了。”和尚说:“我知道了,依我看,你还是回到深山去修行比较好。”老头说:“既然圣僧吩咐,弟子一定遵命。”和尚说:“如此便好。”狐仙这才转身进了楼,和尚也和众人一起回到前面。
赵员外说:“圣僧这样慈悲为怀,小老儿我实在是感恩不尽。明天我送给圣僧几千银子,替我烧烧香吧。”和尚说:“我不要银子,你把你的地给王道元两顷做香火地吧,他庙里太寒苦了,你给他就相当于给我了。”赵员外说:“圣僧既然吩咐,弟子遵命。”王道元一听,高兴坏了,赶紧谢过和尚。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给和尚两碗粥吃,竟然换来了两顷地,老道对济公千恩万谢。
第二天,和尚告辞,赵员外一直送到大门外。王道元也告辞回庙,和尚和他们拱手作别。出了赵家庄,和尚正往前走着,忽然看见对面刮来一阵旋风。和尚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知道来者不善——原来是追魂侍者邓连芳,正要找济公报仇。仇人狭路相逢,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且看下回分解。
济公全传第二百十八回
济公禅师从赵家庄出来,正往前行走,只见对面卷来一阵旋风。和尚猛地打了个寒颤,抬眼望去,来者正是追魂侍者邓连芳,还同着一个人。
邓连芳一见济公,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个济颠!我找你就像钻冰取火、沙里淘金一样难。如今活该,没特意找却碰上了,我看你今天能往哪儿跑?”济公说:“哟,你不让我走能怎么样呢?”邓连芳恶狠狠地说:“我要把你抓住,给我师弟报仇!”
书中交代,邓连芳从哪儿来呢?原来之前在藏珍坞,众人四散奔逃。赤发灵宫邵华风无处可去,追魂侍者邓连芳问:“邵大哥,你打算去哪儿?”邵华风说:“贤弟你要问我,我现在就像坐也发呆、站也发呆,遭了雷击似的,饥饱不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邓连芳说:“邵大哥,你既然没地方去,就跟我回万花山圣教堂,见见魔师爷,让他下山捉拿济颠和尚,给韩棋贤弟报仇。”赤发灵宫邵华风叹了口气说:“贤弟,你我是知己弟兄,你要助我一臂之力、庇护我才行。你看我现在事业失败,众朋友一个个各奔东西,真是‘时运好时谁都来,时运不好时谁都不来’。正所谓万两黄金容易得到,一个知心朋友最难寻求。我现在不但报不了仇,再遇见济颠和尚,就得被抓,九死一生啊。”邓连芳说:“兄长别再说了,跟小弟到万花山圣教堂去吧。只要一提韩棋死在济颠和尚手里,估计魔师爷肯定会给韩棋报仇,哪儿用得着你亲自去抓济颠?”邵华风没办法,只好跟着邓连芳驾起趁脚风,来到万花山。
到了山上,停下脚步,睁眼一看,这座圣教堂简直像一座仙府,金碧辉煌,有凤阁龙楼,这山凡人也到不了,在极高的山顶上,野兽成群,普通人根本来不了。邓连芳同邵华风来到大门前,一拍门,过了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个童子,打开门一看,这童子十六岁左右,头发挽成双髻,眉清目秀,面如白玉,身穿蓝绸宽领阔袖袍子,脚下穿着白袜无忧履,手拿拂尘,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童子一见邓连芳,说:“师兄,你去东海瀛洲采灵芝草回来了,真快呀。”邓连芳问:“我问你,魔师爷都在圣教堂吗?”小童儿说:“不在,只有掌教祖师爷,卧云居士灵霄祖师爷一个人在教堂里。”邓连芳说:“好,我要去见祖师爷,有要紧的事。邵大哥一起进去。”
二人说着话往里走,邵华风一看,院中栽着松树竹子,环境清新雅致,另有一番风味。北上房大厅是九间九龙厅,正当中上面有一块匾,上面写着“圣教堂”三个大字,两旁有对联,写着“遵先天之造化,渡后世之愚顽”。大厅里面有四张八仙桌,八把椅子,从东边数第二张八仙桌子,上首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站起来大概有八尺多高,肩膀宽阔。头上戴着鹅黄缎四楞逍遥巾,绣着团花,双飘绣带,身穿一件鹅黄绣团花的逍遥氅,脚下穿着无忧履,身背后背着一把混元魔火幡,腰下佩着一口丧门剑。再看脸上,面色像淡金,粗眉大眼,耳朵边有黑毫,满脸黑胡子,长得极其凶恶。邵华风看了,不敢进来,在门外站着。
邓连芳先进来,双膝跪倒,口中说道:“掌教魔师爷在上,弟子邓连芳给祖师爷磕头。”卧云居士灵霄一翻两眼,说:“邓连芳,你同韩棋去东海瀛洲采灵芝草,采来了吗?”邓连芳说:“祖师爷有所不知,弟子同我师弟韩棋奉祖师爷之命下山,走在半路上,碰见我一个老朋友,叫赤发灵官邵华风,是三清教的门人,在常州府平水江卧牛矶慈云观出家。尘世上出了一个济颠和尚,振兴佛教、打压道教,无故蛊惑常州府,调派官兵把慈云观抄了。济颠和尚追得邵华风走投无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邵华风见了弟子,苦苦哀求,说得特别凄惨,让弟子助他一臂之力,给他报仇。我同韩棋二人当时就答应了,同邵华风一起前往藏珍坞。刚到藏珍坞,没想到济颠和尚就找来了,我师弟拿子母阴魂绦要捆济颠和尚,没捆成,被济颠和尚把我师弟韩棋放在八卦炉里烧死了,把子母阴魂绦也拿走了。现在我同我这朋友邵华风一起跑回来,也没去成东海瀛洲采灵芝草,求魔师爷你老人家下山,捉拿济颠和尚,给我师弟报仇。”
卧云居士一听这话,勃然大怒,说:“好你个邓连芳,无故多管闲事,给我这万花山丢脸,受济颠和尚的欺负,谁敢惹我这圣教堂的人,你这是损害我的威名,真是可恼!金棍侍者何在?”外面一声答应,进来八位掌刑的术士,说:“伺候魔师爷。”灵霄说:“把邓连芳给我拉下去重打四十金棍,罚在后山去采药一百天。”金棍术士沈瑞立刻把邓连芳拉下去,打了四十棍,打完后,邓连芳就去后山了。
赤发灵官邵华风在外面站着,吓得浑身发抖,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灵霄吩咐把邵华风带进来,手下人立刻把邵华风带进来。邵华风跪倒磕头,口中说:“掌教祖师爷在上,弟子邵华风给你老人家磕头。”灵霄说:“好你个孽障,你在慈云观行凶作恶,什么坏事都干,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你还蛊惑别人帮你造反,我师侄韩棋因为你丢了命。我也不打你,来人,把邵华风吊起来,吊到后山吊四十九天,然后把你火化了,就算完事。”邵华风一听,觉得这罪比被官兵抓住还难受,心想:要是被官兵抓了,虽说会被处死,倒死得快点。自己吓得动都不敢动,就被人捆起来,抬到后山,吊在树上。邓连芳看着,也不敢救。
过了两天,金棍术士沈瑞到后山巡山,他本是灵霄的徒弟,平时和邓连芳关系最好,沈瑞见了邓连芳,就问:“邓大哥,你的棍伤好了吗?”邓连芳说:“好点了。”沈瑞说:“邓大哥,你本来也是爱管闲事才遭此罪。”邓连芳说:“贤弟,你这话不对,谁没有几个关系好的朋友?你我平时就像亲兄弟一样,要是我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沈瑞说:“那当然,我也不能袖手旁观。”邓连芳说:“我还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沈瑞说:“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万死不辞。”邓连芳说:“我总得找济颠和尚报仇雪恨,这口气不出,贤弟你得助我一臂之力。”沈瑞说:“那我就同你偷偷下山找济颠和尚去。”邓连芳说:“你就这么去不行,连韩棋都被他烧死了,还有子母阴魂绦都不是济颠的对手,你我赤手空拳,那怎么能行?你得偷魔师爷的法宝带在身上。”沈瑞说:“怎么偷呢?”邓连芳说:“贤弟,你总得想办法帮我办这件事,只要把济颠和尚除掉,我绝对忘不了贤弟你的好处。”沈瑞说:“我想起来了,站殿童子惊海祖师爷有一颗六合珠,在花厅放着,我亲眼看见的,没在六合童子惊海祖师爷身上带着。那六合珠用的时候也不用念咒,打出去山崩地裂,像打雷一样有一道白光,不管什么妖精,打上就得现原形,厉害无比。我去把它偷来,你我下山捉拿济颠和尚,就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了。”邓连芳说:“太好了,贤弟你去吧。”
沈瑞立刻到花厅去,没过多久,就把六合珠拿来了。邓连芳一看,非常高兴,二人当即驾起趁脚风,偷偷下了山。先到常州府一打听,有人说济公上丹阳县去了,二人就打算奔丹阳县去寻找济公,偏偏走在半路上正好碰到了。一见面,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邓连芳说:“好你个颠僧,你往哪里走?”和尚说:“我上常州府。”邓连芳说:“你先等会儿再走,我正想找你,现在活该碰上了。”和尚说:“碰上又能怎么样?”邓连芳说:“怎么样?我把你抓住,照样把你烧死,给我师弟韩棋报仇。”和尚说:“好,你当真要跟我和尚分个高低上下,咱们就去前面的蟠桃岭,那里清静。”邓连芳说:“好,你还能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