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窃国了金谷煮酒人

72. 愚弄

    齐策并未理会虞归晚,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虞归晚行事磊落,断不会做此下作之事,直到昨晚冯知念告诉他,虞贵妃平日里用的药有两副药时,他都还心存侥幸,艰信她不过是让潇潇调整了药方,毕竟太医院用药,属实太过谨慎。
 




    可是他错了,千秋殿里那朵青黑的银兰花告诉他,虞归晚早就怀疑太医院的药,她早就知道了!
 




    “朕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太医院的药有问题的?楚才人流产那日?你是在怪我当日不信你?”
 




    虞归晚这才意识到齐策今日所为,原来是皇后趁着林妙容中毒借题发挥,昨晚他们夫妻俩果然是配合默契,来我这搜宫了。
 




    只是事已至此,自己刚刚顶撞了齐策,眼下又身在局中,多说多做都是错,思及此,她不敢隐瞒,如实回答道:“当日楚楚流产,臣妾只是疑心,才移来这株兰花,浇灌许久,直到昨晚它变黑,臣妾才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本欲求见陛下,谁知陛下竟来了。”
 




    她说的极为诚恳,齐策却分毫不信,她本就不是个良善之人!建昭八年,开封水患漂没民舍,尸骸蔽江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他冷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只是独善其身,无甚错漏?”
 




    “臣妾不敢,是臣妾太过谨慎,求陛下恕罪?”
 




    “你是太过谨慎吗,月儿?”齐策突然抬高了声音,他一把掀翻了兰花,酝酿了许久的浓厚的中药味扑面而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虞归晚,眸色冰冷至极:“你是报仇,蓄意纵容他人谋害皇嗣!”
 




    “月儿,你以为朕会把这个孩子给皇后抚养?”
 




    他的话里似是有什么隐意,虞归晚还未领会,便再此被他无情质问的怀疑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苦笑着看向齐策:“臣妾在陛下眼里是如此卑劣之人?”
 




    “你情愿停了药,彻夜不免,都不肯告诉朕太医院的药有问题,月儿,稚子何辜?”
 




    夏日的风,带着特有的湿热扑面而来,齐策漫无目的走在宫道上,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般,令他喘不上气来。
 




    当日王婕妤惨死,林妙容伏法,虞归晚“稚子何辜”的话,仿佛就在耳边,可是仅仅三个月,你明知安胎药有毒时有毒,却纵着凶手谋害皇嗣究竟是为何?
 




    是我对你太过信任让你也萌生了谋夺后位之心?
 




    抑或是你为报私仇,不择手段?
 




    他如是想着,侧脸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心也跟着愈发冰冷,突然一声禅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掀起眼皮看去,麟趾宫赫然映入眼帘。
 




    麟趾宫是宫中祈福之地,青烟缭绕,梵唱声浑厚悠扬,仿佛有洞穿人心之力,抚平了他烦躁的心绪。
 




    “陛下可是要去祈福?只是陛下突然造访,主持怕是没有准备,恐惊扰了圣驾,陛下不如改日再来?”许有诚试探的开口,心中却甚是纳罕,他自从跟了齐策以来,就未见他踏足过麟趾宫,即便年前皇后难产,各地灾害频频,他也从未安排大师诵经祈福,他从不信神佛,今儿怎么破天荒到这了?
 




    “祈福?”齐策冷眼看着麟趾宫,记忆却不受控制的回到了建昭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