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窃国了金谷煮酒人

71. 反复

    翌日晨起,虞归晚正准备把整理了一晚上线索拿去给齐策,齐策反而不请自来。
 




    “今儿朝中无事?”虞归晚替齐策斟茶,不解道。
 




    “都是些寻常事,”齐策品了口茶,感叹道:“没有江太后宫里的好喝。”
 




    虞归晚心猛地揪起,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江太后,她小心翼翼觑着齐策的脸色,眼见他神色如常,才道:“陛下怎么突然提起江太后了。”
 




    齐策笑道:“朕只是好奇,同样的茶,怎么当初你给江太后烹的格外香呢?”
 




    “许是水不好吧。”虞归晚小心翼翼地回话。
 




    “水不好?紫禁城的水同出一脉,怎么慈宁宫宫里的水格外好点?”齐策眼前浮现出慈宁宫西北角,花架下的一股清泉,他直勾勾盯着虞归晚,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答案。
 




    “陛下明知故问。”虞归晚娇嗔一声,掀眸看着齐策道:“慈宁宫里不是有个水篦子吗?”
 




    “水篦子?爱妃侍奉江太后倒是仁孝,怎不见爱妃如是侍奉朕?”他声音很轻,还带着笑意,似打趣般,虞归晚却觉的后背一阵发凉,她不知道齐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慌忙跪地请罪道:“臣妾一直病着,懒怠了,陛下恕罪,陛下若是不弃,臣妾明儿就在千秋殿搭一个。”
 




    “唉,你这是做什么,”齐策顺手扶起虞归晚,“朕不过随口一问,爱妃何必诚惶诚恐,不过爱妃,当初你给江太后搭水篦子时不就是担心她与皇姐身子有恙,特意奉上干净的水吗?怎么轮到自己就忘了?爱妃莫不是嫌自己命长,还是说爱妃不想侍奉朕太长时间?”
 




    说罢他又笑了起来。
 




    那笑声听的虞归晚浑身汗毛直立,她强自镇定道:“陛下玩笑了,臣妾最是怕死了?”
 




    “哦?是吗?”齐策挑眉:“你可不怕死,你死了,你的仇怎么办?”
 




    “陛下这是何意?”
 




    “爱妃,翁作新是你的人吧。”齐策松开了钳着虞归晚手,“今日他上疏弹劾冯守源借用京查一事排除异己,可是爱妃授意的?”
 




    “翁作新?”虞归晚脑中嗡地一声,意识到什么似的看向齐策,试探着辩解道:“臣妾久居后宫,怎么可能与前朝官员有勾结。”
 




    “你没有,那魏逢春呢?”齐策厉喝一声。
 




    虞归晚:“景迟?”
 




    齐策冷哼一声:“他近来多番出入翁府,爱妃不知?”
 




    “臣妾实在不知。”虞归晚再次跪地道:“但景迟与翁作新乃是同科,或许是共叙同窗之谊,也未可知——”
 




    “太监与士人何来同窗之谊!”齐策厉喝一声。
 




    辩解的话卡在嘴边,虞归晚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狠狠撕开一般,温热的血顺着心口滴下,一点点灌了她满身,她呼吸不畅般张张嘴,苦笑道:“对呀,他是个太监。”
 




    她不知道魏逢春做了什么,但内宦勾连外官是死罪,而且齐策早就想除魏逢春而后快了,想到这里,虞归晚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她再也顾不得辩驳,以额贴地,叩首道:“是景迟失了分寸,臣妾甘愿受罚,往后臣妾定当严加看管景迟,断不会让他在忘了身份?”
 




    “月儿,他是忘了身份吗?他是勾连外官!”齐策厉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