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窃国了金谷煮酒人

24. 听戏

    日子一天天过去,虞归晚的生辰将至,寿礼也陆陆续续的堆满了千秋殿,连向来甚少与宫中诸人往来的皇太嫂江映雪也送来了贺礼。
 




    明夏特意把江映雪的贺礼呈给虞归晚,是一对嵌珍珠翡翠金镯,珍珠圆润饱满,光泽耀眼,翡翠莹润晶澈,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想来便知是她昔日为皇后时的珍藏。
 




    虞归晚看着匣中的镯子,默默良久,并未开口。
 




    腊月二十,一大早,许有禄便满脸堆笑的来了千秋殿,待虞归晚梳洗完毕,用了早膳,才凑上前道:“娘娘大喜,为贺娘娘芳诞,陛下特意请了戏班来,自明日起,到元宵节,每日都在玉楼春唱戏,这是戏折子,京越昆豫应有尽有,娘娘您看看什么时候得空过去听戏。”
 




    “不是说不必铺张吗?”虞归晚并未接戏折子,当日许有禄求自己,自己念着国库空虚,也便顺水推舟成全了他,可是眼下他并未如承诺般节俭开支,反而更铺张了,如此两面三刀的做法令虞归晚很是不满。
 




    许有禄知道虞归晚心中所想,忙解释道:“陛下说快到小年了,左右宫里也得热闹热闹,这笔钱不必省。”
 




    虞归晚闻言笑道:“是本宫错怪公公了,公公莫要介怀。”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许有禄连连点头哈腰,“是娘娘心善,不喜铺张,奴才特意吩咐了玉楼春里的管事,一应器具装潢都要节俭,仍沿用往年的,不另行购买。”
 




    “但是戏班的钱不能少。”虞归晚请敲桌面,算是提醒,她最是清楚这些人的行径,雁过拔毛,最后能落到戏班手里的银子不知被层层盘剥了多少,更何况今年没了器物采购的油水。
 




    许有禄一愣,笑得更谄媚了几分,一叠声道:“那不能,那不能,宫里的开支都有账册,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那倒也不必。”虞归晚指尖捻过一颗佛珠,眼见许有禄松了口气,开口道:“听闻锦乐班这次来的小生是个女子,却英姿飒爽不输男人?改明儿叫过来,让我瞧瞧,不知放不方便?”
 




    笑容仿佛冻在了脸上,许有禄当即就明白了虞归晚的用意,知道她是有意敲打自己,不许克扣赏银,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点头道:“方便,方便。”
 




    腊月二十二,虞归晚生辰当日,鼓乐声奏了整日,虞归晚邀请各宫娘娘前来听戏的拜帖早已发出,时至中午,除了匆匆一来呈上贺礼的王颂宁外,再无旁人。
 




    虞归晚早知如此,也并不恼,坐在阁座里,闭目养神,食指随着乐声轻点节拍,很是闲适。
 




    阁坐是许有禄特意命人为虞归晚打造的,里里外外加了三层锦帐,足够保暖,中间放着一个烧的正旺的火盆,阁座间暖如春日。
 




    戏台上,不知何事唱起了《蝴蝶梦》,《蝴蝶梦》是明朝谢国所作的昆曲,讲述的是庄周试探他的妻子对他是否忠诚的故事,唱腔悠扬婉转,时而轻快时而沉重,剧情张弛间令人啼笑皆非。
 




    虞归晚蓦地睁开眼睛,台上正唱到:“当初你指天地誓,休说三年五载,一世也不另嫁,金不过三五天,便嫁做新人,薄情寡义!”
 




    庄子唱的动情,田氏羞愧不已,虞归晚却抱着胳膊,倒吸一口凉气,抖落浑身难受,啧了声道:“这词酸的能腌透江南的梅子,下一场,下一场。”
 




    “这田氏也忒不是个东西了。”素秋听的正动情,与虞归晚几乎同时开口,闻言有些不解的看向虞归晚道:“怎么了,娘娘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