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亥时轮回种(第2页)

 亥时二刻的丧钟响彻所有时间线。

 陈恪在时空悖论中重组身形，发现暗物质流里漂浮着无数自己的尸体。那些尸体手腕都戴着不同年代的计时器：光绪年的铜鎏金打更表、2017年的智能手环、2288年的神经接入终端...当所有计时器同时鸣响，他突然看懂江晚晴留在怀表夹层的微雕——那用女书密码编写的，竟是针对量子永生者的诅咒方程式。

 "轮回不是重复，是无限递归的因果链。"

 淑女人偶的童谣突然化作系统警报。陈恪看见自己的乳牙正同时存在于十二个孕妇体内：1932年被γ射线照射的艺伎、2017年偷换拍品的库管员、2045年购买nft的元宇宙孕妇...每个胚胎的脊髓液里，都在生长着用纳米机器人编织的血齿轮神经网络。

 暗河蒸汽船突然冲破维度屏障。

 当燃烧绿火的船头撞碎2288年的全息投影，陈恪终于抓住江晚晴残存的意识流。他们在普朗克时间的缝隙里相拥，发现彼此的身体早已量子化——江晚晴的旗袍纹路是弦理论模型，而陈恪的神经突触链接着所有时间线的永岁钟表行。

 "要截断轮回，就要创造观察者坍缩。"江晚晴的电子眼闪烁莫比乌斯环的光纹，"当所有时空的孕妇同时分娩..."

 亥时末的月光突然量子纠缠。

 陈恪在时空尽头将自己碎成星尘，每颗粒子都携带着契约纹的拓扑结构。当他的意识残片渗入十二个时代的孕妇梦境，那些子宫里的胚胎突然同步胎动——2045年的胎儿在元宇宙画出非欧几何胎记，1932年的艺伎腹中响起二进制啼哭，2288年的考古学家羊水里漂浮着青铜钥匙...

 "叮——"

 十二声蒸汽钟鸣在时间奇点共振。当陈恪的乳牙晶体在所有时空同时碎裂，江夜晴的旗袍突然在2288年具象化——那件用暗物质编织的旗袍裹住考古学家的孕肚，将胎儿后颈的血齿轮胎记改写成克莱因瓶的拓扑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