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临险恙，共克时艰(第2页)

 “上周李工修改参数导致机械臂失控，维修费都够买三台示教器了！” 梁宇的复健鞋在地砖上拖出短促的摩擦声。 萧瑶感觉到他掌心瞬间冒出的冷汗，就像财务报表上突然出现的异常波动。 她迅速把他拉向观景窗，指着楼下花园里练习走平衡木的孩子：“你看那个穿蓝条纹病号服的小男孩……” 暮色降临时，财务总监慰问的果篮出现在病房。 萧瑶注意到最底层的晴王葡萄贴着进口超市的标签，和她上周在王会计报销单上看到的异常票据编号完全相同。 果篮的缎带在空调风中轻轻颤动，就像财务报表上待勾稽的往来款项。 梁宇拆开康复贺卡时，一枚u盘从烫金信封里滑落出来。 萧瑶看着他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开加密文件，代码编辑器里突然弹出满屏樱花特效——这是他们母校计算机系的传统，每当程序通过终极测试就会绽放的虚拟礼花。 “这是3号线完整的故障日志。”梁宇的瞳孔在屏幕蓝光中收缩。 “这些被篡改的时间戳……”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因为萧瑶突然把额头贴在他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输液管里的药液正匀速滴落，就像财务报表软件自动生成的红利曲线。 深夜陪护时，萧瑶在消防通道接到林悦的电话。 安全出口指示灯在她睡裙上投下幽绿的光斑，仿佛财务报表里突然跳动的异常单元格。 “孙老板那个智能财务系统项目……”呼啸而过的救护车笛声淹没了关键信息，只剩下电子钟的数字在黑暗中跳到了一个全新的时间节点。 

 萧瑶握着发烫的手机退回病房，走廊尽头传来孙老板爽朗的笑声。 梁宇正盯着屏幕上的樱花特效出神，代码的流光在他眼睑下方投下细密的阴影。 “是孙总新代理的智能财务系统。”她拧开保温杯递过去，枸杞在热水里上下浮动，“林悦说今晚就带着项目书过来。” 梁宇的喉结动了两下，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键盘盖。 重症监护室（iCu）的蓝光屏突然跳出红色警报，映得他侧脸像财务报表里标红的亏损项。 萧瑶伸手盖住他微微颤抖的指节，发现他掌心沁着冰凉的汗。 次日下午三点，孙老板的银灰色宾利停在住院部花坛前。 后座真皮座椅上摊开的合同泛着冷光，萧瑶注意到页脚用极小的字体标注着“第三版修订”，这和孙老板口中“初次拟订”的说辞明显矛盾。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孙老板转动着翡翠扳指，表盘的反光掠过他浮肿的眼袋，“我公司作为日本财务系统的国内总代，需要像萧老师这样精通双语又懂财会的……” 梁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中热美式咖啡在纸杯里晃出涟漪。 萧瑶瞥见他手背输液留下的淤青正在泛紫，像极了现金流量表里异常波动的折线。 林悦踩着细高跟鞋冲进星巴克时，正撞见孙老板的助理往公文包塞进牛皮纸袋。 她贴着磨砂玻璃墙挪到卡座旁，玫瑰香水的尾调混着拿铁咖啡的蒸汽，在梁宇皱起的眉间织成蛛网。 “用三年独家代理权换20%干股？”她抽出合同副本快速翻页，美甲突然停在某行条款上，“这竞业禁止条款涵盖所有关联企业，等于把你们未来五年捆死在孙氏集团。” 萧瑶的钢笔尖在便签纸上洇开墨点，梁宇手机屏

幕亮起的房贷提醒恰在此时跳出来。 孙老板的大笑声从洗手间方向传来，带着混响的余韵震得玻璃幕墙嗡嗡作响。 次周一的商务洽谈安排在金融大厦37层。 梁宇抚平西装袖口的褶皱时，发现孙老板的茶宠正对着自己缓缓吐出烟圈。 李顾问将风险评估表推过来的刹那，萧瑶突然按住丈夫的手腕——她认出了那份表格的模板格式，和上周王会计的异常报销单如出一辙。 “梁先生应该明白，初创期让利是必要的。”孙老板用雪茄剪开檀木盒，金丝楠的碎屑落在担保协议封面上，“就像贵公司三号线事故报告，总要有些……技术性调整。” 梁宇猛地站起身，会议桌震得青瓷茶盏叮当作响。 落地窗外暴雨倾盆，电子幕墙的蓝光穿透雨帘，将他绷紧的下颌线切割成财务报表里参差的柱状图。 萧瑶在桌下轻轻勾住丈夫的小指。 她闻到了熟悉的樱花气息，那是梁宇将母校特制加密程序植入u盘时沾染的香氛。 暴雨冲刷着玻璃幕墙，孙老板腕表的秒针跳动声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像极了财务报表软件自动保存时的滴答提示音。 当林悦举着伞冲进停车场时，正看见孙老板的座驾溅起水花驶离。 萧瑶站在雨幕里，手中合同扉页的骑缝章正在晕染，红色印泥顺着纸缘蜿蜒，仿佛k线图上突然跳空的阴线。 “等等！”梁宇突然抓住妻子的手腕，暴雨将他额前的碎发黏成墨色的问号。 他颤抖的指尖点在担保条款的补充协议上，某个熟悉的公司标志正在雨水中逐渐显形——那正是三号线事故关联企业的标志。 

 暴雨冲刷着地下车库的承重柱，萧瑶望着逐渐晕开的骑缝章，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合同扉页的压痕。 梁宇的手掌仍带着高热，握在她腕间的力度却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远处应急出口的绿色荧光牌在潮湿空气里明明灭灭，映得他瞳孔里跳动的暗火愈发灼人。 “先回家。”萧瑶将合同塞进防水文件袋，林悦的透明雨伞在狂风中翻卷成倒置的铃兰。 她数着电梯楼层键上剥落的数字贴片，突然想起上个月银行发来的房贷逾期提醒——那个被梁宇藏在《中级财务会计实务》教材里的信封，边角还沾着重症监护室消毒水的味道。 推开门时，玄关处的感应灯因接触不良闪烁不定。 萧瑶望着餐桌上凝固的泡面汤渍，突然发现去年梁宇用年终奖买的珐琅吊灯竟己落满灰尘。 暖黄光晕穿过灯罩的裂纹，在斑驳的墙纸上织出蛛网般的阴影。 梁宇的咳嗽声从浴室传来，混着花洒的水声砸在瓷砖上。 萧瑶的手指划过开裂的皮质沙发扶手，摸到藏在夹层里的记账本。 那些用红笔圈出的医疗费数字像手术缝合线，将他们的生活勒成畸形的茧。 次日早上七点，李顾问办公室的百叶窗透进冷色调的晨光。 萧瑶将重新梳理的财务模型投影在幕布上，看着梁宇用马克笔圈出担保条款里的嵌套结构。 李顾问的银框眼镜随着摇头的动作微微下滑：“孙氏集团的关联企业投资了西家同业公司，这意味着……” “意味着我们的客户资源可能被二次分销。”梁宇的笔尖突然戳破纸张，墨迹在“技术入股”的字样上晕开黑洞。 他的视线扫过萧瑶整理的现金流预测表，那些代表家庭支出的红色柱状图正在穿透代表项目收益的蓝色区块。 萧瑶端起早己冷掉的茉莉花茶，发现杯底沉淀的茶叶正拼成财务报表里的异常波动曲线。 她突然想起昨夜整理合同时，梁宇将三号线事故报告与孙老板的担保协议并排放置时，两个文档的修订记录竟显示着相同的加密代码段。 三天后的再次谈判被安排在证券大厦顶层的空中会议室。 孙老板抚摸着鎏金貔貅摆件，看着萧瑶将修订版合同平铺在钢化玻璃桌面上。 她今天特意选了带珍珠母贝纽扣的西装外套，每粒纽扣的反光都精准落在补充协议的免责条款处。 “孙总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去年三月证监会发布的关联交易新规。”梁宇将u盘插入投影仪，加密程序的樱花香味在空调风里倏地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