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春天(十九)(第3页)
我没有尝试询问任何人。如果事故真的己经发生,那么消息必然还在封锁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内心的焦灼,我仿佛产生了幻觉,又或者突然记起了许多原本遗忘的梦境。
在梦境里,我在抓捕北亚美利加邪教分子,确认电站己经安全后,就被调离了切尔诺兹克。
邪神突然告诉我,当你离开切尔诺兹克,如果听到事故仍然发生的消息,要记住那不是真的。
这太荒谬了,根本就是一种可笑的蛊惑,但当我听说事故的消息,脑子里依然不断浮现这句话。当我重返切尔诺兹克,看到没有边际的大雾与异变的生物,看到所有的幻灭和属于过往时空的残响后,脑子里依然回响着这句话。
在喀山精神病院,我反复默念这句话,忽然觉得自己理解了什么——我站起来大声说,切尔诺兹克事故并未发生。或许曾经发生过,但它其实没有发生。
没有人理睬我。这是当然的。因为我旁边的人正在大喊,我是斯大林。
我不知道这种信念从何而来,但我借了纸笔,把我所知的一切记录下来,相信这会成为线索,成为某种指引。
指引谁?我也不知道。
这些梦境是如此清晰,以至于我一度相信这就是对未来的预言,首到审讯结束,我匆忙赶回普布利亚。
火车仍然在运行,这是好事,也或许不是——如果当局决定彻底隐瞒真相,甚至不进行疏散的话。
普布利亚的一切一如往昔。中心公园广场上开始售卖冰淇淋,让我意识到春天己经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我感到喜悦。
我知道。我知道过去都是假的。我知道命运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我知道过往的每一个春天都无法复原。但我还是心怀侥幸。我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