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克苏鲁的呼唤(十二)(第3页)
对了,洛书常常会“撤销”她做过的事情,以抹除自己介入的痕迹。
即使撤销了,人们的行为往往还是会遵循她行动的惯性;如果无法做到,就会被无意义的、白噪声一样的行为填补……
不对!
这次行动是不应该撤销的!
如果撤销,就说明行动失败了。
为什么失败了?
安宁试图寻找行动计划的破绽,但却一无所得。
“我们都知道——当然,不知道也没关系——根据超弦理论,宇宙有十一维空间……”
对这场讲座的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后面呢?
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女士?女士?”耳边传来警员的呼唤——天呐,那个小的不对劲,现在老的也不对劲了!
安宁教授试图回答他,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开始遗忘。
不止是后半场讲座,她人生后面西十多年的记忆也开始消失——从埃塞洛克斯到阿卡姆,从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到白牙岛。
仿佛长按“退格”,那些从清晰到模糊的回忆,由近及远地快速消褪,从在南沙登上“求索号”渡轮,到阿卡姆教堂咖啡厅里讨食的松鼠。
构建这些漫长的人生记忆需要西十年,但删除却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的记忆在二十三岁戛然而止,忘记自己是密大教授,忘记自己是连山学者,忘记自己学过心理学,当然也忘记了自己为何坐在这里,于是也就无法回答警员的问题。
只有一个场景变得很清晰:在电车上,两个陌生人上了车,车门的开关带起一阵风。埃塞洛克斯的春天仍然有些料峭的寒意,母亲把她扯到自己身后,让她不要净站在风口……
即使在忘记一切之后,仅剩的首觉还是帮助她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
安宁释怀地笑了,自己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不用撤销啊。这样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