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封线之后 (第2页)


 老赵接报时,天还未亮,岸边一层雾。


 “船挂的是内洲旗。”


 “但没递文。”


 “旗有折角,靠的是旧番协格式。”


 宁烈披衣出营,踏雪走到堤上,望远镜一拨。


 “不是货船。”


 “是线船。”


 老赵一愣:“哪种线?”


 “不是试探线,是拖线。”


 “他们这是把外头船挂咱旗号,想蹭旧协走灰口。”


 “不是撞线,是拉线。”


 “就看咱扛不扛得住。”


 ……


 “接还是拦?”


 老赵问。


 宁烈没回,只往哨所边一蹲,摸起前几日刚种的第三棵榆。


 手掌在泥里捻了一会儿。


 “这根还没扎稳。”


 “但再不守,根扎了也白搭。”


 他起身。


 “通知北港三营。”


 “把这片线,正式写进图。”


 “从今日起,东岸二十七里口,归我守。”


 “写入封令。”


 “上报不报都无所谓。”


 “我先写。”


 “他们哪怕只蹭一下,我也先拦。”


 ……


 不到一炷香,哨所挂起红旗,线图印出来两张,一张挂墙,一张送港仓。


 紧接着,宁烈披甲,步入前线。


 他没带兵。


 只带了那块三年前烈屿老封令,上头四字:


 “犯海者斩。”


 ……


 船靠岸前,宁烈早已站在堤头。


 船上两人下身裹麻,披着旧样官衣,一人手中拿着“内海货牌”,另一人拿着仿制旧番协路引。


 宁烈一句没听。


 直接掀袍扯出封绳,啪地甩在船头:


 “没得谈。”


 “你们这一船,从旗到牌,全是假的。”


 “别拿制度说事——制度是我们写的。”


 “而我就是那个写制度的人。”


 “这船哪怕真的走了通文——我都能封。”


 “因为你们不是通商。”


 “你们是试命。”


 ……


 那两人面色一紧,转而递出白帖。


 上写三字:“求对话。”


 宁烈接过一看,冷笑。


 “又是那帮人。”


 “这就是你们对话的方式?”


 “前脚送帖,后脚偷船。”


 “那我这回也客气。”


 “船扣、人拿、牌毁、货销。”


 “你们不是送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