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拜相半颗西瓜

第140章 与叔父脱钩,为九族跟朱元璋摊牌!(第2页)

 李善长便又说起道:

 “惟庸啊,这些日子你就要在我身边好好的学了。

 看老夫我是如何处理政事的,你需要面面俱到,将这些都学会。”

 李善长抚着须,冷笑道:

 “不是老夫夸这个海口,当今朝堂上那些人,处置政务都远不如我。

 既然陛下要我退,老夫便来一招以退为进。

 你也不可立即便往上冒头,需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不争是争。”

 “不争是争?”

 胡惟庸心中不解。

 李善长看到他茫然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懂了,立即为他分析道:

 “杨宪此人有才无德,正因为毫无德行,他走不长远。

 汪广洋此人既无才能,又十分偏执,陛下那里同样容不得他这样的蠢人。

 所以不久之后,这二人必然要倒台。

 老夫就是要告诉你,我若退下相位,你万不该去争。”

 胡惟庸立即请教道:

 “还请兄长教我。”

 李善长点着头道:

 “咱们是亲家,自然是该教你。

 我一退,咱们要一起推举汪广洋为相,如此陛下便会令杨宪为辅。

 他二人彼此不容,最后斗得两败俱伤,你才有机会。

 所以老夫叫你近日来要多加学习,不争是争,利害就在此处了,你要牢记啊!”

 胡惟庸心下终于了然了,冲着李善长躬身一拜道:

 “兄长栽培大恩,小弟必不敢忘。”

 李善长便吟吟笑道:

 “老夫这个亲弟弟,自保尚且不及,才能有限得很。

 故而,不扶持你这个姻弟,又能扶持谁呢?

 你只需记住,接下来谨慎做事,不要把辫子翘的过于高,前面自然会有机会等你。

 君王用人,无需区分善恶,陛下也不会因为你替我毒杀章溢,便对你下死手。

 说到底,他还要用咱们治理天下,离了咱们,他又靠谁呢?

 所以啊,莫要再为此事慌张,就要脸皮再厚一些,当做此事从未发生过。”

 “小弟受教了!”

 胡惟庸恭敬一拜。

 “走吧,去送送咱们这位侄儿,身为主家,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少。”

 李善长和胡惟庸立即赶到会客厅。

 胡翊从李家书房出来,死活要走,李存义都快拦不住了。

 叔父从身后快步追来,也是开口劝道:

 “翊儿,无论如何,都该吃完这顿饭再走啊!”

 李善长急忙叫来了胡菱娘挽留,但胡翊是一心要走。

 仗着这驸马爷的身份,没有人敢阻拦他。

 胡翊这才成功拽着父亲和大哥,回到了驸马府上。

 “爹、娘,我有几句话与你们说。”

 胡翊把父母叫进屋里,关上的房门,郑重叮嘱道:

 “叔父自寻取死之道,我也劝不回来。

 父亲顾及以往亲情,这没有问题,孩儿也念及着与他的叔侄情分。

 但叔父利令智昏,贪图权势的做派已然显现出来,为求咱们这一支族人自保,还请爹娘以后尽量要离他远一些。”

 这事儿其实柴氏一点就透,毕竟她可是个聪明人。

 胡翊说这话意图,主要也是说给父亲听的。

 那毕竟是他的亲弟弟,想要彻底割舍亲情,谈何容易?

 但是,今日乃是个绝好的时机。

 从胡惟庸、李善长将他们的图谋托出,邀请胡翊一起加入他们的那一刻开始。

 胡翊就知到了抉择的时刻了。

 这也正是与叔父脱钩的绝佳机会。

 不如趁今日就直接闹掰,将事情一步做到位!

 其实早在他刚入京时不久,就已有与胡惟庸脱钩的想法,所以才会拼命怂恿父亲搬出来住。

 并在南京买下一处单独的府宅。

 面对儿子的告诫,胡惟中现在心里很难受。

 他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的同时,又实在抛舍不下这份亲情。

 这毕竟是他的亲弟弟啊!

 怎么可能做到说不来往,就不来往?

 可他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

 从陛下登基至今,诛九族、夷三族、剥皮充草……

 这位皇帝陛下的手段暴戾,得罪了他,是绝没有好果子吃的。

 就连儿子都如此告诫自己了,又怎能不知轻重?

 柴氏看到丈夫这样难受,只得对胡翊说起道:

 “翊儿啊,此事容娘慢慢的劝着你爹。

 你若是换位想想,有朝一日显儿如你叔父一般,要你与他切割,又哪能这样容易?”

 胡翊点了点头道:

 “娘说的对,我确实有些过于顾及自己和这个家,忽略了父亲的感受。”

 胡父这时候却也说道:

 “翊儿,这事不怪你,咱们都没有错。

 要怪得怪你叔父!

 老老实实的做官不好吗?

 为何要掺和进那些要命的事里边去?

 唉,为父只是觉得心中难以割舍,并无大碍,此事你做的也对,我很明白。”

 爹娘如此理解自己,倒也令胡翊的心里一暖。

 嘱咐完了爹娘,胡翊便又出了院子,拍了拍大哥的肩:

 “天色还早,跟我到东宫去做半天差事?”

 胡显自然是很开心了:

 “走,现在一天不叫我做点什么,闲着还挺难受。”

 胡翊叫他坐进自己的马车里,在车厢内,也叮嘱起了大哥道:

 “大嫂不是外人,但我还是要防着你的老丈人陈桓,他可是李相的铁杆。

 刚才我与爹娘说,叫他们以后离着叔父远些,莫要给咱家九族招祸。

 你老丈人这人也有些前科,必须要格外小心些。

 以后去他府上走动,也要多加小心,那虽然是嫂子的亲爹娘,但只恐怕将来出了事,再连累了嫂子。”

 听到这话,胡显急了。

 “这么严重啊?

 那万一要是出事,你大嫂怎么办?”

 胡翊说道:

 “我会尽力保全咱们一家无恙,但这些事往后要做的有分寸,大哥也需多提防着些,偶尔要提醒提醒大嫂。”

 胡显点了点头。

 临到进宫之时,胡翊又叮嘱道:

 “大哥向来是守口如瓶,我很放心,只是也该防备着酒后吐真言。

 这有些话是万万不可以说出来的。”

 “我明白。”

 胡显在心中剧震的同时,也是在心中反复琢磨着弟弟说的话。

 看起来,日后的形势要变得严峻了!

 兄弟两个分别后,胡翊来到文华殿。

 按照日常作息,朱标现在应该在此批阅奏章。

 其实说是批阅,现在也没有多少折子等他忙碌了,更多的是在文华殿里看书罢了。

 “姐夫来了?”

 朱标立即拉了一个蒲团,放在自己身边的位置。 胡翊过去坐下,发现他手里正捧着一本闲书在看。

 “今日不忙了啊?”

 胡翊看到案牍上的两沓奏书,被码的整整齐齐,显然已经是被朱标看过的了。

 朱标就在他面前吐槽起来道:

 “其实以前的奏书也不多。

 爹当初传了道口谕,叫他们不要把折子都递到中书,那以后这边才多了些折子。

 后来好景不长,李相又开始将奏折留中不发,爹又敲打过他一次。”

 这些事胡翊都知道。

 所以这次也是一样,李善长又开始奏折留中了。

 怪不得昨日老丈杆子还在自己面前吐槽,说他无所事事,准备重操旧业当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