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十大儒赴京
是你,先对我无礼的。/6/1-墈′书/旺~ *哽+欣?蕞+哙·
那也就别怪我无礼了。
叶煊的态度很明显,你若只辩儒的话,那他也不会多说什么,但若是真的涉及到了某些‘人身攻击、辱骂’之类的,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实际上,这些仅仅都是他的猜测而已,偏向于‘恶’这方面的猜测,范祖干或许当年真的没有这么多想法和心眼子,人家就是一个淡泊名利,孝顺的人,可这又能怎样?
自己不能因为对方是‘好人’,是‘孝顺的人’,就容忍对方对自己的伤害,那他岂不是太善良了?
“你,你...”
范祖干忽然感到钻心的疼,叶煊这番话语堪称阴毒到了极致,怎么能如此龌龊的看待他?他岂是那种为了名利,而不好生对待双亲的人?
难道,获得荣华富贵,就能让双亲过上好的生活?不是陪伴才是最重要的吗?
将父母双亲接到京城中?哪个老人不思念故乡,双亲那时已经年纪大了,可谓是死都想死在老家,这又有什么必要让他们去南京城中住?
他,是绝对没有这种想法的,当时拒绝陛下的招揽也没有任何的目的。
叶煊,完全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诽谤!
诬陷!
简直枉为人子!
可范祖干明明知道,他当初根本没有过这种想法,但此时此刻依旧被气到了,因为叶煊这番话说的太毒了,恐怕真的会有人认为,他当初是怀有着这种想法的,读书人最要的是什么?
名节!
他范祖干隐世了大半辈子,最终会落得这种名声?
恐怕史书上,都会记载今日的这一幕!
甚至后人,都会认为他范祖干可能是一个为了虚名,而宁可让父母双亲,在余生中依旧过着贫苦生活的一个不孝子孙!
几句话。
抹除了他此生所付出的努力!
他怎能不怒?
“住口!叶煊,你在胡说什么!”
黄子澄这个时候看不下去了,立刻出声呵斥道,脸上浮现出阴沉之色,他没想到叶煊竟然如此过分,这相当于是指着鼻子,污蔑范祖干了。
“我何时胡说了。”
“莫非,我说的不是事实?”
见黄子澄站出来撑腰,叶煊也就随即看向他,缓声道:
“黄伴读,你而今科举高中,至此就要在京城中当官了,恐怕很久才能回家看看吧?”
“你为了当官,就不陪伴自己在家中的父母了?这和不孝有什么区别?”
“依我看,你就应该效仿范老,拒绝朝廷的招揽,回老家好好的侍奉双亲。”
叶煊这般说道,黄子澄刚想反驳什么,可突然心中一颤。
他不能反驳!
现在让他怎么反驳?若是他回答说,自己当官高中,是为了让家里变得更好,让父母能过上不错的生活,这不正好的如了叶煊的心愿,这又会让天下人,如何看待范老昔日的所作所为?
这叶煊,每句话都暗藏刀锋,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会被伤到!
真的,从哪里冒出来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
“依我看,今日的辩儒,就到这里吧。”
“若黄伴读有时间的话,不妨去速速请医者前来。”
叶煊淡声道,背负双手和王德离去,闻言黄子澄立刻向着范祖干那里望去,发现范祖干已经瘫软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该死的叶煊!
范老已经这么大岁数了,叶煊还说出如此阴毒之言!
“快,请太医!!”
整个明道书院立刻乱成了一锅粥,叶煊和王德离开的路上,叶煊是能感受到那明道书院的诸多学生和各方儒士们,一个个的脸色堪称难看,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可惜,眼神终究是杀不死人的。
离明道书院有了一段距离后,王德想了想,道:
“这马匹,虽然并非战马,但叶郎中恐怕现在也难驾驭驯服的。”
“若每日朝会能骑马前去,自然会方便不少。”
“我想,不如我带着叶郎中去工部那里,然后再骑着马去魏国公府邸一趟,让徐辉祖那小子过来,等叶郎中工部的事情处理完后,教教叶郎中骑马。”
“这种马,叶郎中一两日,估计就能驯服了。”
王德出于种种考虑,这般道。
首先这马,叶煊是肯定不能还给黄子澄了。
用来自己骑着平日赶路,正好不错。
但关键是,叶煊现在还不会骑马,很不方便,他自然是可以教导叶煊骑马的,但身份上却不合适。
他是定远侯王弼的长子,和叶煊这个皇太孙的老师整日里混在一起,这还了得?不如让魏国公徐达的几个儿子其中之一过来,这样才显得更合适一些,毕竟叶煊是徐达的女婿,和徐达的儿子们混迹在
一起,也更加正常。
“好,多谢王兄。”叶煊能看出来,王德是费心了,拱了拱手。
两人随即骑马,向着工部的方向而去。
到了工部,王德也就回去了,叶煊进入到工部中,让他意外的是,工部尚书麦至德不在这里。
工部的两位侍郎倒是全部在这里,一位是陈允中,叶煊已经很熟悉了,另一位名叫李质。
明朝洪武时期,是有两位名叫李质的官员的。
这位工部侍郎李质,名气很小,历史上其自洪武十四年开始任职工部侍郎,直到洪武二十三年。
关于这位李志的记载,仅仅有其主持南京城墙扩建工程的事迹。
和大部分官员一样,洪武朝很多官员是没有获得善终的,李质因“空印案”牵连被贬,病逝于任上。
而另外一位李质,名气就大很多了,元朝至正年间,李质是何真的部下,有勇有谋,洪武元年,廖永忠征讨岭南,李质投降大明。
朱元璋很看重他,授其奉训大夫、中书断事,又任命其为都督府断事,强力执法。
后来历任中顺大夫、刑部侍郎、嘉议大夫、刑部尚书。
洪武十三年的时候,靖江王朱守谦罪被废,李质连坐被杀。
叶煊差点把两个人给弄混。
面前的刑部侍郎李质,在朝廷中的存在感很低,平日里总是沉默不语,叶煊也是很少听说过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和事迹。\墈?书-屋_晓.说′徃! ′唔/错\内′容!
这,是一个明哲保身,很低调的人。
“陈侍郎,李侍郎。”
叶煊是郎中,职位比两人低,来到工部后当先一礼,其中陈允中连头都没抬,没有理会叶煊,李质则抱手回礼。
他的官职是南京工部郎中,叶煊也自己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工部中也是有着各个区域的,其中有着大堂,大堂基本上就是尚书、侍郎办公和处理事情的地方。
叶煊打量着正中的公案,上悬‘勤慎清肃’匾额,两侧摆放工部档案,其中有《营造法式》《工程则例》,墙上还悬挂南京城郭、水利工程图,洪武京城图志等等,他办公的区域则是偏右侧的廊庑。
廊庑,释义为指‘堂下周屋’,也可称作作‘廊屋’,其实就是指堂前东西两侧带走廊的厢房。
叶煊是南京工部郎中,掌管下属四司,他的办公区域在左侧厢房,其他四司的办公区域在左侧厢房。
这就是地位的区别。
官职高的,比如尚书和侍郎,人家占据整个大堂,而自己这个偏低的,也有一个自己独立的厢房,至于另外四司的郎中,就只能挤在右侧的厢房中了。
叶煊进入到左侧厢房,翻阅着桌案上的各种文书、卷宗,慢慢的熟悉着工作,这期间四司的郎中也各自过来和他见了个面,行了个礼,熟悉熟悉。
也确实需要熟悉一下,叶煊完全不认识这四个人。
听都没有听说过。
史书从来都是记载重要的事、重要的人的,工部的四司郎中虽然官职也不算低了,可担任的官员若非有特殊地方的话,基本上没资格被记载入史书中。
不过这也影响不到叶煊什么,他继续熟悉着事务,虽然是第一天来到工部工作,但他依旧很娴熟的处理完各司的问题。
“事情也不少。”
叶煊阅览着面前的图卷,这是营缮司的郎中给他递过来的图卷,上面刻画着‘昭月殿’的构造图纸,昭月殿是朱元璋准备新打造的一座小型宫殿,也不知道给谁准备的。
他看了看,感觉并没有问题,就给批示了。
这里的没问题,其实就是给人家盖个章而已。
大多数事情,他这里就只有一个最终决定权的资格,若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情,需要上报给两位工部侍郎,再做决定,一般他觉得问题不大,就可以直接批示了。
不过这也代表着,他这一层下达的批示,到时候出现问题,就需要由他来负责。
昭月殿的图纸,确实没什么问题。
随即叶煊也开始处理了下一件事情,这个就是叶煊擅长的了,还是因为他而起的,也就是黄河水患治理的诸多工作之一,水利漕运。
朱元璋,已经同意了初步开始治理黄河水患。
工部这边,也在陆陆续续进行着,大明朝现如今还是有些家底的,而且也并非是一口气用个三两年的时间彻底的把黄河水患给治好,而是一步步慢慢的来,这样的话,初期治理黄河水患的钱还是能拿出来的。
叶煊阅览着自己昔日制定出的方案,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工部这边的部署,思索间,把都水司的郎中公仲越喊了过来。
“这份我给你批了,届时水利漕运开始时,重点就是疏通开封到徐州这一段段,避免黄河夺淮入海。”
“河南荥泽、山东曹县等险工段,建分洪闸坝,不可太过匆忙,一定要谨慎、小心,所使用的各种工料,查仔细了,决不能出
现任何贪污的景象。”
“官修主干堤方面,我之前给朝廷方面的建议是,采用“夯土夹柳”技术,分层夯土,夹入柳枝以增强韧性,加高加固黄河两岸官堤,其中每里设“堤长”一名,由地方里甲推选,负责日常巡查;你这边写一份文书,提议增加‘堤长’的俸禄。”
叶煊最担心的,是出现贪污的景象,这样的话太耽误时间了,若一旦有偷工减料的事情出现,那一切就全完了。
届时官堤坍塌,可能会死很多人啊。
所以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偷工减料的情况发生,可大明朝怎么可能有官员不贪?说实在的老朱给的俸禄确实是有些少了,这就导致底下的官员不可能不贪。
当然,这并非是最主要的原因,更重要的还是老朱此时并未把地方上的官员大族权力,完全的收回到朝廷中,而地方上的官员和世家们,自宋朝、元朝以来已经习惯了贪污了,他们根本不怕,自然而然的就顺势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