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落乌啼(第2页)

 她正欢天喜地的试婚服,乳娘在一旁迟疑的开口:“公主,这……这上面的珠宝会不会太多了些?” 

 “怎么会,我可是公主,这么多宝贝这才什么……章……来着。” 

 “是不是相得益彰?” 

 “对对对,就是这个。” 

 前朝紫宸殿。 

 玄七是安思喆的暗卫,此刻他神情严肃小心翼翼的回禀:“启禀陛下……金陵郡王不在城内!” 

 “什么?”安思喆怒极反笑:“好啊,朕嫁一个女儿就丢一个驸马,一个两个分明就是公然挑衅朕!” 

 “陛下息怒,属下看来此事必有蹊跷。” 

 “不就是头上长了反骨,萧艾就是个孽种本就不该活在世上!”安思喆强压怒火:“若非为了皇后,朕早就斩草除根了。” 

 “可是陛下,您昨日下令全城戒严,他是如何出城去的?” 

 “十有八九和哪个吃里扒外的有关。” 

 玄七在想,吃里扒外说的十有八九就是燕世子了。“陛下,燕世子若是有不臣之心倒也在意料之中,他想出城也不是难事,可金陵郡王凭什么?” 

 安思喆怒火中烧:“哼,凭什么,凭有奶就是娘!把昨天的守军通通处置了!” 

 “属下遵命。” 

 殿外安若把这些听的一清二楚,本来她想让父皇陪着她骑马打猎去呢,没想到听到了这么好玩的消息。 

 “公主,您是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吧?”小雪心领神会。d完:?本@`^神;站` /最(新/·¥章@?a节~:更t\新(?e快o 

 安若得意的挑眉:“安阳今天成婚,怎么也要送一个贺礼吧。” 

 “可是,我们送什么?” 

 安若托腮,并且打量着小雪:“就你头上的珊瑚珠钗吧。” 

 “公主……” 

 “等回去我再补给你,走走走。”安若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乐子。 

 墨竹苑。 

 安阳穿了嫁衣就舍不得脱下来了,她从早上一直等到日落,眼看就要到吉时了,她又紧张又兴奋,她想着那人的温柔,还红了脸。 

 安若一进去就看到安阳一脸想入非非的表情,把她吓了一跳。 

 “安阳,你这是唱哪出?” 

 安阳马上就要出嫁了,嫁的又是如意郎君难得有一件事让她比安若更加优越,连带着说话都有了底气:“出嫁啊……乳娘,把我的凤冠拿来,让妹妹瞧瞧。” 

 安若往旁边退了一步,这凤冠实在是有些夸张。“你脖子不痛吗?感觉像是顶了个夜壶在头上!” 

 安阳恼怒:“你……你就是嫉妒萧艾喜欢的人是我。” 

 安若不屑:“切,就你拿他当个宝。你出嫁南乔怎么不来伺候?” 

 “她?”安阳光顾着兴奋,完全把她忘在了脑后。安若一说才想起来南乔作为试婚女官早就该回来复命了…… 

 乳娘不知道安阳在想什么就回禀道:“回公主的话,南乔作为公主的试婚女官昨日就去了郡王府。” 

 安若和小雪对视一眼,小雪实在是忍俊不禁:“试婚?试来试去把准驸马试丢了吧。” 

 安阳大惊失色:“你胡说什么!” 

 “奴婢可不敢胡说,刚刚公主和我亲耳听到,准驸马不知何时离京,丹歌院早就人去楼空了,连地板都被撬开了,除了几只耗子什么都没有了。听下人说陛下动怒派人在京都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死生不论!” 

 “你胡说!他怎么会!” 

 安若听小雪这脱口而出的临场发挥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安阳,为了不娶你萧艾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你说为了不娶你,他会不会深更半夜找个没人的地方寻摸棵歪脖子树往上面一挂,结束他这窝囊懦弱的一生?” 

 安若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有意思。 

 安阳红着眼只会机械的重复:“你们骗人,你们胡说不可能的不可能!” 

 安若看着安阳歇斯底里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有些莫名:“不就是个没担当的男人嘛,走就走了,你要真想嫁人,再找一个好的就是了嘛。” 

 小雪随即见缝插针:“是啊,金陵郡王那畏畏缩缩的样子,都不如看城门的督卫。不过您要是回心转意可要快点,陛下正恼火他们办事不力,要把他们处死呢——到时候您想换人,都没得换了。” 

 小雪因为安若在这,放肆的嘲笑她。 

 乳娘看着安阳被羞辱直接跪在地上:“公主,我们公主她受了刺激怕是会冲撞您,您要不还是先回去,否则冲撞了您老奴担当不起,求公主大发慈悲……” 

 安若看安阳那个德行也觉得无趣:“真是的,为了那种人至于吗。”她带着小雪径自离开了。 

 安阳一阵失魂落魄,突然她抄起了烛台气势汹汹的就往宫外冲 

 “公主……” 

 “我要找他们讨个说法!” 

 乳娘跟在后头,不小心被绊倒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没有及时跟过去,安阳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宫门口的守卫也没拦着,一看这打扮就知道是今天大婚的安阳公主,可是他们也听到风言风语,驸马早就逃婚了,这公主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愿意触霉头不是。 

 这些年埋在心里的委屈怨恨终于有了个宣泄的出口。 

 安阳出了宫走在洛阳城内,发现路上的行人都是来去匆匆,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街上脏兮兮的,被踩碎的果子,还有斑驳的血迹,不知道谁掉的鞋子—— 

 安思喆问罪了轻羽卫和骁骑营的人,真是杀了个片甲不留,一时之间甚至找不到那么多合适的侍卫顶上,所以直到晚上才凑够人换防。 

 “你,你是哪家的新娘子,城外乱哄哄的出去有危险,赶快回家去吧。” 

 “滚开,不用你废话!” 

 守卫好心劝告,可是安阳在气头上根本就不管不顾。手中还叫嚣的挥舞着烛台。看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守卫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瞭望哨上有人突然放冷箭突然飞过来的流箭,把他扎了个对穿,安阳害怕的下蹲箭矢钉在了她的裙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裙子从箭矢上扯下来,可是裙角破了一个大洞。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她心里涌上无尽的委屈,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加上刚刚又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害怕极了。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慌不择路的往城外跑去。 

 安阳出城也就一两里地,居然碰到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兵痞。 

 那几个人抱怨着:“天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了今天没明天,好不容易一路打到洛阳,还不能消停。” 

 “就是就是多久没开荤了,现在看母猪都赛貂蝉了。” 

 那些人中个子最高的一个人,指着一身嫁衣的安阳,眼前一亮:“母猪!呸,貂蝉!” 

 “哥几个,别让她跑了不然就没得玩了。” 

 那几个人迂回包抄彻底断了安阳的退路,当她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几个人借着月色凑近看了看安阳的容貌,一张哭花的脸上,红白相间还有一道黑。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领头的兵痞看着安阳的尊容被脂粉糊的看不出本来面貌,怎么看都倒胃口就说了句“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