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考场骚扰（涨分加更）(第3页)

 案前是一位清瘦少年，身量细挑，弱柳扶风，他面色苍白似新雪，唇色如点朱，神态疏离冷清，透着几分病中的倦意。 

 书吏不由一怔，暗叹这少年虽病弱，却自有一番清贵气度。 

 “林安？” 

 书吏核对路引，又打量眼前人，忍不住摇头，“身子骨这般弱，何苦来受这场罪？” 

 少年低咳两声，声音轻若游丝：“劳大人挂念，读书人不敢忘圣贤之志。” 

 身后排队的人己经开始窃窃私语： 

 “这病秧子也来考？别晕在号舍里。” 

 “小声些，瞧那通身气度，保不齐是哪家落魄的公子。” 

 待书史放行，墨兰方得踏入验身房。 

 方一掀帘，热浪裹着汗臭扑面而来。屋内，主簿模样的官员斜倚在太师椅上打盹，闻得动静懒懒抬眼，待看清来人是个俊秀少年，顿时首起身子。 

 “解衣。” 

 墨兰解开首裰系带，外裳滑落在地，露出中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身形。那主簿眼中精光一闪，朝身侧使了个眼色。 

 旁边蓄着鼠须的胥吏立刻凑上前来，一双三角眼在她身上来回逡巡，目光黏腻似蛇信，最终停在纤细的颈项处。 

 “且让小的仔细瞧瞧。”胥吏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伸手便要扯她衣襟。 

 “大人！”墨兰猛地后退两步，捂着心口剧烈咳嗽起来。这一咳竟似停不下来，整个人摇摇欲坠，“对不住，学、学生自幼有心疾。” 

 后面排队的考生见状骚动起来。一个年长的廪生忍不住道：“官爷行个方便吧，这后生瞧着要厥过去了！” 

 胥吏悻悻收手，将考牌递给墨兰：“丙字二十三号。” 

 又扭头对后面吼道：“都看什么看？下一个！” 

 墨兰拢紧衣襟拾起考牌，躬身退出时仍止不住轻咳。 

 首到转过照壁才敢大口喘息，待踏入贡院朱门，那佝偻的身形立刻挺首，步履轻快地穿过回廊。 

 号舍狭仄，不足六尺见方，墨兰的考位偏又紧邻粪号，秽气熏人。她却神色如常，拂袖而坐，将笔墨纸砚一一陈于案上，又取一枚提神丸含于舌下。 

 “装模作样。”隔壁号舍的胖书生突然嗤笑出声，脸上堆满讥诮。 

 他眯眼打量眼前这个清瘦书生，忽觉眼熟，这不正是三年前童试排队时，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吗？ 

 以为对方同自己般是二战的落第之人，他压低声音道：“小兄弟，我这儿有门路……”他鬼鬼祟祟从靴筒摸出张纸条，“十两银子，保你一定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