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考场骚扰(涨分加更)(第2页)
信纸展开,是熟悉的字迹:
“墨兰吾徒:
见字如晤。老朽一生授业,唯你得我真传。女子读书,本就不易,望你持守本心,莫负才学。书架第三格有老朽三十年批注,今尽付于汝。
若得金榜题名,可焚一纸告慰;若时运不济,亦当以诗书养性,以笔墨怡情。?′?咸(=鱼d看u?±书>>网¤·$ u追#;¥最£新!>章\¨d节¢[
——师宋子安绝笔。”
抚过“绝笔”两字,墨兰忽觉面颊微凉,原来己是泪流满面。
转身掀开青布帘,果然见书架第三格上一摞手札整齐摆放,每一册都工整标注着“诗经注疏”、“春秋释义”等字样,边角处密密麻麻写满批注。
老仆哑着嗓子指向窗边的木椅,“老爷走得很安详。那日阳光正好,他看完书,笑着说了句‘朝闻道,夕死可矣’,就再没醒来。”话音渐低,化作一声长叹。
墨兰随着老仆退出书房,迈过门槛时鬼使神差地回首。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那张空荡荡的太师椅上,仿佛还能看见那位严苛的白发老者伏案疾书的背影。
回到客房,老太太正在看账本。见墨兰神色恍惚,放下算盘道:“见着学究了?”
墨兰摇头,将事情原委道来。老太太听罢,摩挲着账册边沿卷边的纸页,良久方叹:“宋先生是真儒士。当年他因首言进谏被罢免官职,甘愿来这宥阳教书,二十载如一日。”
告退时,廊下月色如洗。墨兰抱着手札穿过庭院,夜风拂过鬓发,带来凉意。
她忽然想起那年赴考时的情景,学究站在渡口,执意等她登船才肯离去。如今斯人己逝,那些谆谆教诲犹在耳畔,却再无人为她指点迷津。
回到厢房,她挑亮灯芯,捧着那摞手札研读,时而停顿沉思,时而奋笔疾书。漏刻声声,竟不知东方之既白。
晨光熹微中,墨兰己换上男装,那双杏眼因连宵苦读泛着血丝,却亮得惊人,推门踏入朦胧晓色。
贡院门外人头攒动。墨兰抱着考篮随人潮挪移,前头胥吏的唱名声刺破喧嚣:
“路引、考牌备齐,验明正身——”
墨兰将考篮抱在胸前,随着队伍缓慢挪动,时不时掩唇轻咳,活脱脱一副病弱书生的模样。
这般装扮自有深意,其一,病容能避开细查。胥吏对“痨病鬼”往往草草验过,生怕过了病气;其二,体弱之态可解释她单薄的身形。
“下一个!”
录名的书吏头也不抬地喊道。
忽见一纸路引递至案前。执引的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青脉隐现,书吏不由顺着这手往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