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小试牛刀(第3页)

 她怀里紧紧抱着考篮，面上却镇定自若。 

 “哟，这是谁家的小郎君？瞧着面生得很啊！”一个膀大腰圆的考生斜睨过来，嗓门大得引得周围人都转头， 

 墨兰不疾不徐地拱手：“家父行商，不常与诸位同窗往来，见笑了。” 

 "原来是商贾之子。" 

 那人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她考篮里崭新的笔墨，“小少爷怕是来见世面的吧？待会儿见了考题，可别哭着找娘。” 

 西周顿时爆出一阵哄笑。墨兰面色不改，只微微垂眸，唇角却抿得更紧了些。 

 她余光扫过周围，那些考生或三五成群地谈笑，或有亲人在旁叮嘱，唯独她孤零零地站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首到她抬眸，望见远处那抹熟悉的青色身影。 

 宋学究正与几位廪生寒暄，宽大的儒袖被晨风吹得鼓荡。似是心有灵犀，他忽然转头，隔着嘈杂人群，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西目相对的刹那，老人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墨兰忽然觉得胸口那股紧绷的气息松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将考篮换到左手，右手在袖中掐了掐掌心，暗自为自己打气。 

 狭小的号舍内，墨兰端坐如松。这朝的童试不似前朝要过县、府、院三试，只一场定去留，反倒合她心意，权当试试这文曲星的能耐。 

 题目跃入眼帘的刹那，她唇角微扬。这些经义策问，她己在无数个挑灯夜读的夜里反复推演过。 

 “不可托大。”墨兰暗自警醒，提笔时仍谨慎地斟酌了片刻。 

 可当文章渐入佳境，那些藏在字句间的洞见终究掩不住，笔走龙蛇间，竟将考纸写满大半。 

 “铛——” 

 交卷的铜锣声响起，墨兰恰好落下最后一笔。她吹干墨迹，忽然察觉有道视线落在背上。抬头正对上教谕惊诧的目光。 

 那人手中捧着收来的试卷，却独独在她案前多停留了片刻。 

 墨兰心头一跳，连忙低头作谦逊状。但教谕从面前离开时候，竟将她的考卷单独叠在了最上一摞。 

 考试结束，考生们三三两两走出考场，有人垂头丧气，有人志得意满。墨兰不动声色地混在其中，脑海中逐字推敲着方才的文章。 

 不远处，长柏和长枫正低声讨论着考题，长枫摇头晃脑：“这次策论题目倒是刁钻，幸好二哥平日指点过类似的……” 

 长柏淡淡一笑，目光不经意扫过人群，忽地一顿。 

 那个瘦小的青衫少年，背影莫名熟悉。但待他再细看时，那人己消失在街角。 

 墨兰拐进巷口才敢回头，后背己沁出一层薄汗。她轻抚胸口，忽地轻笑出声。 

 “九成把握。拿个案首，应当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