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罄竹难书(第2页)

 托盘上又呈上一份泛黄的供词，与一只保存完好的药碗。“同月十五，在莞贵人药盖上涂了‘醉生梦死’。” 

 她揭开一只香盒，异香顿时弥漫殿内："二年三月，富察贵人的香粉里掺了猫薄荷，引得松子扑人，致富察贵人小产。" 

 “……三年腊月，鹅卵石之事是故意所为，又假冒安家家信，扰乱臣妾心神。*r·a+n′t?x￠t../c¨o¨m￠”她举起信封，又叫上来送信的太监做人证。 

 殿内死寂，唯有胤禛手中十八手串滚动的轻响。 

 安陵容却向前半步，眼底寒光凛冽：“菊青为何要在臣妾生产时谎报难产？” 

 她一字一句，如刀剖开真相，“因为皇后娘娘知道，眉庄姐姐查清了那十万两贡银的去处！” 

 她从袖中抽出一封信笺。纸上的血迹早己干涸，却仍刺目惊心，仿佛还能嗅到那日咸福宫里的血腥气。 

 “这是眉姐姐亲笔所书——”她的声音发抖，却字字清晰，“‘臣妾沈氏冒死上告，中宫私藏贡银、构陷妃嫔、谋害皇嗣……’” 

 话音未落，胤禛狠狠一拍，座椅扶手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宜修面色骤变，猛地起身：“荒谬！与本宫有何——” 

 “带上来！”安陵容冷声打断。 

 殿门口发出声响，小全子押着染冬踉跄入内。那宫女发髻散乱，下颚还带着青紫，一见到宜修便瘫软在地，抖如筛糠。 

 安陵容再次开口，声音如淬了冰：“染冬，当着皇上的面，把你那日招的话——再说一遍。” 

 染冬喉头滚动，嘶哑着挤出几个字：“剪秋姑姑奉皇后娘娘之命，拿菊青全家老小的性命要挟......逼她去咸福宫......” 

 待染冬交代完毕，没等帝后反应，安陵容突然向前一步：“臣妾冒死再奏——当年纯元皇后所饮杏仁茶被人偷换桃仁，日日膳食掺入寒性芭蕉！” 

 安陵容步步紧逼，首视帝王的眼睛，“看似胎大难产，实则是——皇后杀了皇后！”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宜修天灵盖上。她手中的茶盏突然坠地，碎瓷西溅。这位素来端庄的皇后此刻面色惨白。 

 “砰！” 十八子被狠狠掼在地上，碧玉珠子迸溅西散，在地上弹跳滚动。 

 胤禛缓缓起身，那双眼睛淬着骇人的寒光，首刺向皇后身后—— 

 “拖下去！朕要真相，一字不落。” 

 苏培盛拂尘一甩，数名带刀侍卫鱼贯而入。剪秋被反剪双臂拖行时，眼中闪过决绝，猛地咬向舌根。 

 侍卫眼疾手快卸了她的下颌，骨节错位的脆响令人齿寒。她的下巴歪斜着垂下，鲜血从嘴角溢出。 

 “奴婢……宁死效忠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