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第3页)

 魏嬿婉甩开她，金玉姝踉跄着撞上妆台，“自打生下八阿哥，你便对诸位皇子下手。寒香见入宫时，你唆使大阿哥在御前妄言，害他失了圣心。对了，想来西阿哥的磁石也是你给他的吧？” 

 金玉姝喉间溢出破碎的抽气声：“那皇后娘娘为什么要纵容臣妾？因为您需要一把刀？需要有人替您除掉那些世家大族的女儿？需要二阿哥……” 

 “啪！” 

 一记掌掴将她未尽之言生生截断。金玉姝偏过头去，舌尖抵着牙根，尝到腥甜。这味道如此熟悉，将她带回十西岁那年，菜市口地上父亲的头颅。 

 那年冬天，她在青楼柴房用银簪捅穿龟公喉咙时，热血喷溅在脸上的感觉，和此刻嘴角淌下的血一样温热。 

 随后她被金三保十文钱买走，因为李朝的贡女途中病死了，需要她来顶替身份。 

 这世道原就是人吃人的。她不过想挣条活路，怎的就连这点念想都成了痴心妄想？ 

 魏嬿婉捏着金玉姝的下巴迫她抬头，“知道本宫为什么留你到现在？因为你比她们都聪明，本宫很欣赏你。 

 可你聪明到以为能算计本宫，竟敢把主意打到公主身上！ 

 今日你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死在此处，要么从此效忠于本宫。” 

 金玉姝睫毛轻颤，缓缓伏拜于地，“臣妾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果然识趣。”魏嬿婉唇角微勾，指了指桌上的酒盏，“空口无凭。这酒里添了断肠散，事成后本宫自会赐你解药，许你带着体己出宫。” 

 金玉姝端起酒杯一口饮下，看着杯中倒映的烛火。她比谁都清楚，整个后宫都是皇后的耳目，喉头滚动间，带着微微的苦杏仁味。 

 魏嬿婉用绢帕拭去她唇边酒渍，“三日后申时，来见本宫。”转身时织金凤袍逶迤，像条吐信的蛇游进重重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