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良苦用心
她从未与这所谓的“系统”交流过，可如今走投无路，只能死死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叮——”
骤然间，一连串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开，震得她耳膜生疼，几乎忘了愤怒。
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开的瞬间，她看到了一连串冰冷的文字：富察琅嬅，寿数三十六，谥号孝贤。嫡女固伦和敬公主风光大婚。系统评价：六宫白月光。
魏嬿婉怔住，阴差阳错！她竟阴差阳错改变了皇后的结局？
可那又如何？琅嬅死了！那个会温声唤她“嬿婉”、会在她犯错时替她求情的皇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魏嬿婉突然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她己能分辨皇后每个眼神的含义，疲惫时微微下垂的眼角，欣慰时轻抿的唇角。那个被她精心算计的对象，早己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成了有血有肉的人。
“你既然能让我重生，那能不能时光溯回？只要能回到过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系统冷光闪烁间，她忽然看清自己最深的恐惧：原来那个冷血算计的魏嬿婉，早就悄悄生出了人心。而这份认知，竟要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获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寂静。
“宿主权限不足。”冰冷的机械音在识海中响起，随即虚空之中，一本泛着幽光的《往世书》哗啦啦翻动，最终定格在一页，上面浮现出刺目的血字：
“天道法则第三千七百二十一条：己入局者，不可逆光阴。*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我用阳寿换呢？”魏嬿婉死死盯着铜镜，镜中的自己面容迅速衰老，青丝寸寸成雪，“或者用真龙天子的龙气换？用弘历对我那点情分来换？”
虚空之中，一只玄鸟缓缓凝聚成形，金瞳如渊，倒映着星河万象。它低低叹息：“宿主还不明白吗？”
尾羽轻扫，铜镜中的景象骤然变幻，化作一条奔涌不息的时光长河，无数沙粒翻涌流逝。
玄鸟的声音如天外之音：“雨落成水，可有逆流回天之法？”
它振翅时带起飓风，无数画面在铜镜上浮现：嘉贵妃临死前攥着的红玉髓耳环、如懿断发时飘落的绿梅花瓣、白蕊姬死前崩断的琴弦……每一幕都被青色的业火吞噬，化作灰烬。
“天道连玄武门之变都无法逆转，你又凭什么例外？历史长河里，你不过一粒尘埃，并非什么天命之女。你能重生，只是因为你的命数不该如此。”玄鸟的身影渐渐消散，声音却如利刃刺入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