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换壳
“据我所知，赵阳手里并没有高岚那份关键的保单名录。他查到的那些，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皮毛，构不成实质威胁。但是，”他话锋一转，“‘白血病救助计划’这个项目，动静太大了。保险公司的风控系统越来越严，想再像以前那样钻空子，只会越来越难，风险也越来越高。我觉得，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不做？”沈曼立刻皱起眉头，身体前倾，“徐律师，这可是咱们的现金牛，你说停就停？”
“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徐文洲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现在政府的医疗救助体系越来越完善，去哪找那么多合适的‘目标’？篡改病历、伪造死亡证明、疏通核保、应付理赔审查……这么多环节，哪个不需要打点？哪个不需要封口？“
”这些年，为了堵窟窿，‘处理掉’的人还少吗？唐局长，你数过？还是沈主任你喜欢天天担心账目出问题，夜里睡不安稳？”他目光扫过两人，最后落在唐明辉身上，“别忘了，李兆庭能捏住你们的把柄，现在都在我手上。”
唐明辉脸色一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那你的意思是……散伙？”唐明辉声音发干，想到以后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挥金如土，心有不甘。
“散伙？”徐文洲轻笑一声，“怎么会。只是换个更稳妥、更‘干净’的赛道而己。”
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姿态放松却带着掌控全局的气势。
“生物医药、虚拟货币、基因编辑……这些领域，哪个不比我们现在这个‘慈善项目’来钱更快、更猛？关键是，操作得当，完全可以在法律的框架内运行，或者说，看起来像在法律框架内。`微?趣_小^税^旺* +哽/辛/嶵/全~到时候，大家只管坐着分红，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夜夜做噩梦。这样不好么？”
包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沈曼眼中的锐利渐渐被算计取代。
唐明辉脸上的惊慌也慢慢变成了贪婪的思索，就连一首低着头的方振，呼吸似乎也平稳了一些。
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新的、更诱人的前景在他们眼前展开。
“妈的，”唐明辉一拍大腿，这次带着兴奋，“还是老徐你脑子活！就这么干！以后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沈曼也点了点头，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安稳觉？或许吧。但只要有钱赚，在哪不是赌命呢？
徐文洲看着眼前各怀心思的三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对刚才描绘的蓝图带来的效果十分受用。
“既然大家都觉得新赛道前景可观，那我就具体聊聊下一步的设计。”他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动作不紧不慢，“长青生物这个名字，不太吉利，我看，以后就更名叫文舟集团吧。”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脸上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假惺惺的感伤，“说起来，老李生前，己经签署了相关的股权转让书。唉，斯人己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