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个民间鬼故事好想吃烤肉拌饭

第195章 《槐街诡影》(第2页)

 地下室入口不知何时被青苔覆盖,石阶缝隙里钻出成簇的荧光蘑菇。林夏举着应急灯往下照,灯光扫过之处,墙面的霉斑竟组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暗河水位比三日前上涨了半米,水面漂浮的槐花聚合成人形,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你果然回来了。"沙哑的叹息从暗河尽头传来。林夏的应急灯突然爆出火花,在彻底熄灭前的刹那,她看见那株被斩断的主根断面处,正缓缓渗出琥珀色的树脂。树脂中封存着七颗跳动的心脏,每颗都缠绕着细如发丝的红线。

 当林冬第七次咳出带花瓣的血痰时,阁楼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林夏举着菜刀摸上楼梯,手电筒光束里悬浮的尘埃突然凝成槐花形状。她踩到块温热的物体,低头发现是半截舌头——断面处没有血迹,反而长着细密的根须。

 雕花屏风后亮起烛光,199号凶宅的布局正在诡异地重组。原本通向厨房的拱门变成向下延伸的台阶,墙纸剥落处裸露出深褐色的树皮。林夏闻到浓烈的腐臭味,转过拐角时,应急灯照亮了正在啃食老鼠的女尸——正是暗河里穿碎花裙的那具。

 女尸脖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沾满淤泥的手指正往鼠尸里塞槐花。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过青灰色的脸,被水泡胀的眼皮下簌簌掉落白色蛆虫。林夏倒退着撞上博古架,一尊鎏金佛像应声而碎,露出藏在底座的血书:

 "槐月亥时生人,饲以九阴,可化人蛊。"

 女尸突然发出尖啸,暗河方向传来隆隆水声。林夏狂奔回二楼时,整栋宅子的木制结构都在扭曲生长。门框伸出带倒刺的藤蔓,地板裂缝里探出婴儿手臂粗的树根。林冬挣脱了麻绳,正用水果刀削砍右臂暴长的根须,削落的木屑落地就变成蠕动的水蛭。

 "去...阁楼..."林冬的声带仿佛裹着树胶,他撕开衬衫,心口处浮现出树根状的青斑,"铜镜...后面..."话未说完,他忽然掐住自己喉咙,指尖扎进皮肤扯出团纠缠的红线——每根线头都系着干枯的槐花。

 阁楼的老座钟内部传来指甲刮擦声。林夏砸开钟盘,发条齿轮间卡着半枚青铜钥匙。当她用钥匙打开墙角樟木箱时,腐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箱底整整齐齐码着九套嫁衣,每件心口位置都缀着用槐树根雕成的并蒂莲。

 嫁衣突然无风自动,袖口伸出白骨手指。林夏踉跄后退撞翻油灯,火苗窜上纱帐的刹那,那些嫁衣发出凄厉的哭嚎。燃烧的布料中飞出无数带火星的槐花,在空中聚合成新娘盖头的形状。

 铜镜后的暗格里藏着本裹尸布材质的册子。泛黄纸页上画着诡异的仪式:九名戊寅年出生的女子被树根贯穿天灵盖,她们的血液顺着槐树枝流向中央的树茧。最后那幅图里,树茧裂开处伸出的手掌,戴着王伯那枚蛇形银戒。

 暗河突然掀起巨浪,林夏抓着青铜钥匙跳进水中。钥匙插入主根断面的瞬间,河底升起九具青铜棺椁。棺盖上的镇魂钉自动崩飞,每具棺材里都涌出混着槐花的黑雾。林冬就在这时出现在她身后,他的右半身完全木化,左手却死死攥着从心口挖出的树芯。

 "把我...种进主根..."林冬眼窝里开出的槐花不断滴落血露,"人蛊...要活体宿主..."他猛地将妹妹推向岸边,自己则被青铜棺椁里伸出的树根拖入河心漩涡。河水突然变成胶状,林夏眼睁睁看着哥哥的躯体与主根融合,新生的槐树枝头瞬间挂满人脸状的果实。

 龟甲在月光下泛起青鳞状纹路,林夏蘸着哥哥凝固的血浆描摹符咒。当最后一笔完成时,龟甲突然灼烫如炭,显现出密密麻麻的碑文:

 "光绪廿三年,槐月亥时,玄青子以命饲阵,封树妖于银铃。"

 暗河水面无风起浪,林夏被拖入血色漩涡。无数记忆碎片扎进脑海——1897年的清虚观厢房,年轻道士正用银刀剜出心头血。铜镜里映出窗外遮天蔽日的槐树枝,树梢挂着七个晃动的蚕茧,每个茧里都裹着戊寅年生的女子。

 "师父,真要拿活人炼镇魂钉?"小道童颤抖着递上桃木桩。玄青子割开女子天灵盖时,槐树根像巨蟒般破窗而入。画面突然扭曲,林夏看见道士的拂尘柄刻着自家祖传的鱼龙纹。

 青铜棺内的冰层开始融化,林夏终于看清那具冰尸的面容——与玄青子有七分相似的青年,穿着光绪年间的道袍,心口插着半截槐树枝。当她的血滴在冰尸眉心时,整座凶宅突然剧烈震颤。

 暗河凝结成血色琉璃,林夏踏着冰面走向主根裂口。无数根须从冰层下刺出,却在触及她手腕胎记时畏缩后退。被封印的记忆在此刻苏醒:百年前那个亥时,玄青子将刚出生的女儿托付给农户,婴儿襁褓里塞着浸血的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