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449.朝堂波谲双英战·江湖云诡一剑开

江南的梅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将太湖染成一片苍茫。

 

石飞扬与江采萍乘一叶扁舟顺流而下,玄霜刃与梅纹剑斜倚舟舷,在雨幕中泛着冷冽的光。

 

江湖路远,险境环生。石飞扬琉璃肌肤映着水光,时而泛起冰蓝纹路,似已感知到潜藏的危机。

 

江采萍美目凝视着远处翻涌的水草,轻声提醒道:“石郎,前方芦苇荡有异。”

 

话音未落,水面突然炸开数十道水柱,十二名黑衣人破水而出,手中三棱透骨钉泛着幽蓝毒光。为首之人面覆青铜鬼面,腰间缠着的锁链末端,是枚刻着狼头图腾的铁球。

 

石飞扬朗笑出声,笑声震得雨珠倒飞,嬉皮笑脸地道:“来得正好!石某又可以拿些狗贼来练手了。哈哈!真好!一天不打架,老子就手痒!来来来,快来打一架!”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琉璃肌肤近乎透明,寒气顺着船舷蔓延,所过之处凝结出蛛网般的冰纹。

 

他双掌化刀,百胜刀法的“劈山岳”轰然施展,掌风如排山倒海般压去,竟将三丈外的芦苇荡生生劈出条水道。透骨钉破空而至,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身形如鬼魅般一飘一引。毒钉瞬间调转方向,钉入偷袭的黑衣人咽喉。鬼面人怒吼着挥动铁链,铁球带起的劲风将船篷撕成碎片。

 

石飞扬足尖轻点桅杆,凌空施展百胜刀法的绝杀招“断天涯”,刀气纵横间,铁链寸寸断裂,铁球坠入湖中炸起丈高水柱。激战中,水下突然传来诡异笛声。

 

江采萍脸色骤变,惊叫道:“石郎,不好!是异族的摄魂曲!小心!”

 

只见湖面翻涌如沸,数十名皮肤黝黑的死士破水而出。

 

他们手持淬毒鱼叉,身上缠着的水草间,竟藏着会喷射毒雾的水蜘蛛。

 

石飞扬揽住她急退,关切地道:“夫人,闭气!”玄霜刃舞成光盾,百胜刀法的“荡魔云”呼啸而出,刀气所到之处,水蜘蛛纷纷炸裂,绿色毒血溅在船板上滋滋作响。死士们发出非人的嘶吼,鱼叉如暴雨般刺来,却被石飞扬以“移花接玉”神功尽数反弹,反插入同伴胸膛。

 

鬼面人见势不妙,掏出个青铜哨子猛吹。

 

霎时间,湖底传来沉闷的轰鸣,水面下隐约可见黑影急速逼近——竟是装满火药的木筏!石飞扬琉璃眼眸闪过寒芒,施展“千里不留行”跃至半空,玄霜刃施展百胜刀法的终极杀招“焚天地”。

 

刀气裹挟着冰火两重天的威力,将木筏劈成碎片,爆炸的火光映红整片湖面。

 

石飞扬斩钉截铁地道:“走!”揽着江采萍施展轻功,踏着水面残木疾驰。

 

远处,归墟岛的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岛上水寨的瞭望塔上,狼牙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水寨四周的水面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杀机。

 

石飞扬运转明玉功,琉璃肌肤泛起的冰蓝光芒照亮水下——密密麻麻的水雷用铁链串联,铁链上还缠绕着带倒刺的渔网。更可怕的是,每隔十丈便有个青铜机关匣,里面藏着的强弩蓄势待发。

 

“夫人,你小心保护自己,看我破他机关!”石飞扬长啸一声,脚踏“龙行七步”,施展“百胜刀法之观沧海”。掌风掀起惊涛骇浪,将水雷阵搅得大乱。

 

趁机关匣开启的刹那,江采萍长剑如电,“风雪梅花葬”的剑花精准点中弩机,箭矢提前射出,钉入对面的瞭望塔。

 

两人刚跃上水寨的吊桥,寨门突然大开,数百名手持陌刀的死士蜂拥而出。

 

为首的白发老者手持九节钢鞭,鞭梢淬着见血封喉的剧毒,暴喝道:“哪来的狗贼,竟敢前来刺探军机要寒,哼!今日,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他挥鞭击出,钢鞭竟在空中分裂成三条,分别攻向石飞扬的面门、心口和下盘。

 

石飞扬不闪不避,琉璃肌肤泛起的漩涡吸力发动。钢鞭如磁石遇铁般被吸向他掌心,老者大惊失色,想要回抽却已不及。石飞扬的玄霜刃施展百胜刀法的“斩红尘”已经顺势劈出,老者连人带鞭被劈成两半,鲜血喷溅在寨门的匾额上,将“天工坊”三字染成暗红。

 

寨内突然响起急促的铜锣声,地底传来阵阵震动。

 

石飞扬脸色骤变,惊叫道:“不好,他们要炸掉工坊!”

 

他揽着江采萍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建筑之间。

 

果然,在工坊深处,几名黑衣人正往火药库里搬运火把。

 

石飞扬暴喝道:“住手!”其“邪血劫”应念而生,指尖红光暴涨,隔空摄住黑衣人。

 

那几人顿时口吐鲜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缩成干枯猴形,坠落在地上。

 

江采萍趁机搜查工坊,在暗格里找到杨国忠私造兵器的账册,以及与突厥往来的密信,急促地道:“石郎,我们得快些离开!”她话音未落,水寨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竟是杨国忠派来的援军到了。

 

石飞扬握紧玄霜刃,琉璃眼眸中寒芒大盛:“来得正好!老子就喜欢热闹,人多才能打得痛快!”

 

话是如此,他却揽着江采萍跃上屋顶,刀光剑影在雨幕中交织,宛如盛开在黑夜中的修罗之花。

 

而在他们身后,太湖的水面被鲜血染成暗红,随着波浪轻轻摇晃。

 

长安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太极殿的铜铃便在风中发出幽咽般的声响。

 

杨国忠攥着江南据点被毁的密报,指节将宣纸捏得簌簌作响,案上的羊脂玉砚被他掌风震得裂开蛛网状的细纹。檐角漏下的雨水滴在砚中,将未干的朱砂字迹晕染成狰狞的血色。

 

他三角眼中寒芒暴射,怒骂道:“好个石飞扬,江采萍!”蟒纹玉带扣硌得掌心生疼,又恶狠狠地道:“敢断本相的退路,定教你们葬身这锦绣长安!”

 

话音未落,屏风后转出十余名身着绯袍的官员,皆是他安插在六部的爪牙。户部侍郎王仁轨躬身向前道:“相爷息怒。”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不屑地道:“那两个江湖草莽纵有通天本事,也逃不过朝廷法网。只需伪造几封密函,坐实他们勾结突厥的罪名……”

 

杨国忠突然狂笑,笑声震得梁上燕巢簌簌落土,落井加石地道:“勾结突厥?哼!这罪名太轻了!”

 

他抓起狼毫在宣纸上疾书,墨迹未干便掷向众人,阴险地道:“就说他们私铸兵器、意图谋反,与安禄山暗中往来!”

 

信纸在空中展开,赫然写着石飞扬与江采萍的画像,旁注“江湖巨寇,人人得而诛之”。三日后,长安城四门皆贴满海捕文书。画影图形下,朱红大印刺得人眼疼。石飞扬和江采萍在杨国忠和他的党羽乌鸦嘴里,被越描越黑,正义侠士反而成为“江湖巨寇!”

 

坊间茶馆里,说书人敲着醒木,唾沫横飞地道:“诸位看官!这石飞扬表面是侠士,实则是安禄山麾下的头号杀手!那江采萍更是妖女,擅使媚术蛊惑人心……”

 

此刻,石飞扬与江采萍正藏身在城西破庙里,梁木在夜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断壁残垣间堆积的蛛网被穿堂风掀得七零八落。

 

石飞扬斜倚着半截褪色的泥塑神像,玄霜刃横陈膝头,刀身映着摇曳的烛光,将他琉璃肌肤上若隐若现的冰纹染成诡谲的血色。

 

江采萍跪坐在满地碎砖上,素白裙裾沾满泥浆,手中展开的伪造密函在气流中微微震颤。

 

面对庙堂和江湖上的所有不利因素,江采萍指尖抚过密函上伪造的安禄山印鉴,怒骂道:“杨国忠这老贼手段狠辣。”声音中透着刺骨的寒意。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她的影子在墙上撕裂成无数碎片,她又愤然地道:“连兵部行文的朱砂批注都能仿得惟妙惟肖,朝中御史台恐怕早已被他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