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小酒馆大海航行靠航手
茴香淮山螺片(第3页)
母亲把长沙带回的桃酥渣撒在公共水房,引得邻居们哄抢。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南京老太用拐杖敲着搪瓷缸:"这丫头片子准是克格勃训练的!"她袖口滑出的瑞士机械表,表盘背面刻着"金陵制造局·民国三十八年"。
我在三牌楼小学的厕所隔间发现本《十万个为什么》,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船票:1949年4月23日,南京至长沙,三等舱。票根上的油墨被水渍晕染成紫金山轮廓,检票员印章里藏着半枚青天白日徽记。
"你爹在长沙给美帝造导弹!"男孩的父亲把扳手砸在我家煤炉上。火星溅到父亲藏在床底的图纸,烧出个船锚形状的窟窿。母亲突然抄起搪瓷缸扣在他脸上,缸底粘着的桃酥渣在月光下拼出"金陵警备"四个字。
筒子楼的水泥楼梯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每天放学后,我和男孩蹲在台阶上用粉笔画长江航运线,他的三角尺和我父亲的铜纽扣在暮色中碰撞出星火。当他在"重庆"位置画上红星时,我摸出那台海鸥相机——镜头盖上的红漆五角星终于不再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