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笼(第2页)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一记重创。
“完了完了,我们难道要失业了吗?”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
所有人都手足无措,像热锅上的蚂蚁。
兵荒马乱。
甚至还有人围到沈蔷意身边,七嘴八舌地问她————
ethanhe不是在追求你吗?怎么会突然撤资了?
你们发生了什么?
你得罪他了吗?
巡演是不是因为你才取消的?
嘈杂又尖锐的声音将她围绕,她越发头晕目眩,耳朵里嗡嗡的响。
显然已经彻底懵了神。
kiki在一旁护着她,大喊一声:“shutup!”
与此同时,她感受到手机的震动,才如大梦惊醒,她摸出手机看到hedy打来的电话,这才逃一样地跑出了排练厅。
接听后,hedy问:“cynthia,身体好些了吗?能不能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沈蔷意应道,然后迅速朝hedy的办公室跑去。
奔跑的原因,腿更软,小腿还在发着抖,她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抬手敲门。
得到hedy的准允后,这才轻轻开门走进。
hedy的确如kiki所说,此刻急得心急火燎,脸色差得不比她这个病人好多少。
她见到沈蔷意,开口第
一句就是问:“cynthia,
贺先生撤资了你知道吗?你们是不是.闹了什么不愉快?”
跟其他人问的话,
一模一样。
沈蔷意沉默不语。
她哪里敢惹贺静生不高兴。
“现在所有巡演都取消了,
你可不可以去找贺先生帮帮忙?”hedy握住沈蔷意的手。
沈蔷意垂着头,
脸色苍白如纸。
才告诫自己要远离贺静生这种高度危险人物,如果再去求他,那他又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她又想起了那个恐怖的地下拳场。
猛地瑟缩了下手,往后退一步,正欲开口。
没想到hedy又说了一个于她而言算是晴天霹雳的消息:“cynthia,我刚刚说的是所有巡演,包括明年的《天鹅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沈蔷意倏尔抬头,目瞪口呆地盯着hedy。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白天鹅梦也粉碎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还试图挣扎。
hedy憔悴又绝望地摇头。
而后,再一次用力握住沈蔷意的手,语重心长:“cynthia,不仅香港是他的地盘,整个欧洲也基本是他说了算,你去找他帮忙,这些问题都能轻松解决,既救了舞团,也保住了你的odette!”
沈蔷意承认,原本听闻《胡桃夹子》的巡演都被取消后,虽然震惊又恐慌,但她仍旧没想过去求贺静生。
她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想着这个舞团已经近百年的历史,在芭蕾舞界算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一定有办法捱过这次突如其来的危机。
可hedy说无计可施。
贺静生一个中国人,整个欧洲竟然也成了他的天下,他的势力到底已经恐怖到什么地步。
回想起这几天做的那个噩梦,她被困在笼子里,他无情地说:“继续。”
这一次,终于轮到她了吗?
她的《天鹅湖》,梦了这么久的白天鹅。
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失之交臂。
虽百般不愿,可沈蔷意还是在挣扎片刻后,认命般点头:“ok…..i'lldoit.”
hedy欣喜若狂,紧紧抱住沈蔷意。
沈蔷意一点都笑不出来,心情沉重得像是快要坠进深渊。
她行尸走肉般离开hedy的办公室。
摸出手机,再次从通话记录里翻找出贺静生的号码。
闭上眼睛好几番深呼吸,每次想打都恐惧得下不去手,可只要一想到《天鹅湖》,她就一咬牙拨了出去。
这一次还像上次一样,只响了一声就被接听。
沈蔷意瞬间紧张起来,吞了吞唾沫:“贺先生是我”
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
“又生病了吗?”
没想到他第一句会这样问。
“.”沈蔷意愣了愣,后背又发凉,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在监视她?
她压下惧意,没回应,又
问:“您还在伦敦吗?”
“在加拿大。”贺静生说()?(),
“有事?”
有没有事?()?[(.)]ツ?&?&??()?(),
你难道不清楚?
沈蔷意皱起眉()?(),
鼻音很重()?(),
“嗯”了一声,瓮声瓮气的:“那您什么时候又会来伦敦?我能见您一面吗?”
贺静生沉吟数秒,似乎笑了,透过电波传:“你想见我,我可以马上去伦敦。”
“那”
“派车去接你。”他言简意赅。
“好的。”沈蔷意闷声。
“你先挂。”他还是像上次那样提出,态度莫名显得纵容。
沈蔷意“嗯”了声,挂断电话。
明明他答应见面,沈蔷意心里的沉重却没消减半分。
明明这一切都有可能出自他的手笔,她还是只能去求他,去讨好他。
可想了想,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讨好,那就得拿出求人的诚意。
这个道理还是他教的。
她必须保证最后的结果是皆大欢喜。
所以在想该如何讨贺静生欢心。
忽而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她立马拔腿就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宿舍,也顾不得腿软,从衣柜里胡乱翻了一通,终于翻找出一条白色裙子。
正是上次陪贺静生吃饭送她的那条。
上次走得匆忙,她忘记还了。
原本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所以也没打算还,甚至之前还想着拿出去扔掉。
可现在,这条裙子又派上了用场。
她还记得那天她穿上这条裙子后,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失神,夸赞着:“很美。”
她换上这条裙子,效仿了一下那天的装扮,扎了侧边麻花辫,穿了帆布鞋。
只是生了病脸色太难看,她只好化了一个很淡的妆,脸上这才有了些气色。
一边做这些一边鄙夷自己。
收拾好一切,她坐在宿舍静静地等。
直到接到一通陌生号码,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称车子已到楼下。
沈蔷意下了楼。
还是那辆劳斯莱斯,不过这一次贺静生不在,只有她和司机。
一路无言。
大概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来到了伦敦郊区。
沈蔷意不明白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周边种满了成片成片的梧桐树,正值秋季,梧桐叶火红,随风而落。车胎碾过,空中扬起一片火红的雨。
而在梧桐树的尽头,是一座恢弘又古老的欧洲中世纪城堡,神秘而悠远地被梧桐林环绕。
车逐渐靠近,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
这座城堡的宫廷式花园占地面积大得离谱,望不到尽头般。
能看见许多穿着仆装的仆人分工明确地忙碌,修剪园艺、除草、擦玻璃、给马匹梳毛。好几辆车送来新鲜的食材。
她注意到好像这里就只有男仆。
城堡与前花园间隔了一条很宽的河。与城堡连接的是设计感复古的拱桥。
车子停在桥头,有仆人立即上前
拉开车门。
沈蔷意完全不在状态,稀里糊涂地在仆人的带领下,穿过拱桥。
城堡门打开,映入眼帘是典型的古典宫廷风装修,极致的繁华奢靡。
像欧洲中世纪真正的贵族城堡。
在欧洲,复古建筑和宫廷风随处可见,她一直以为上次去的那个地中海餐厅已经是她见过的最繁华的宫廷风,可跟这个城堡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想必墙壁上的一幅油画都价值连城。
她无措地站着不敢动,甚至怕她的脚踩脏地板,那得损失多少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