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 诱惑 钥匙扣


 想念诱惑钥匙扣

 自从补习班结束后,冬颀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夏珩每天上线查看,一直都是灰色头像,每天去球场打球也再没碰到过冬硕,若不是知道冬颀去了奶奶家,夏珩都以为他失踪了。於是这样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日子过了一周多,终於要出发去上海了。

 “爸不一起去吗”夏珩收拾着行李。

 “他现在正是晋升的关键时候,不好请年假,那副主任医师职称有些年头了,现在老主任要退休了,他可不得争取争取。”夏母解释道。

 “哦。”夏珩心不在焉。

 “所以啊,你以后千万别去学什么医,累得要死,赚不到几个钱,每年还要经常去培训学习,不着家的。”夏母又开始给他儿子做职业规划。

 “你不也不着家!”夏珩反驳。

 “我起码工资比你爸高吧,他忙前忙后白忙活,当初说好让他转去老年病科填主任医师的空缺,结果也没成。”

 “你怎么这么说你老公。”

 “我实话实说,不过你爸比起其他人还是有优点的。”夏母找补。

 “什么”

 “他全力支持我搞事业。”夏母莞尔一笑。

 “是啊,你们都搞事业,完全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夏珩越说声音越小。

 “什么”夏母没听清。

 “没什么,我收拾好了,洗洗睡了。”

 上海之行正式开始,银行包了一辆大巴,夏珩上车便坐到偏后的位置,戴上耳机听歌,本以为家属里会有年龄相仿的,结果全是上小学初中的小孩,只有一个今年刚中考完的女生看着还能说上两句话。

 一路向南,外面的风景也从一望无际的平原田野变到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进上海时,路过一个高架,在高架上,夏珩透过车窗眺望远处城市的天际线,那一座座大楼巍峨耸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因为夏珩是大男生的缘故,他分到了一个单人房,夏珩也乐得没有咋咋呼呼的小孩在耳边喧闹,他兴奋地掏出自己行李箱里的数码相机,开始调试起来。

 第一晚便去外滩看夜景,正值暑假旺季,外滩边上满是人,大家都翘首企盼着外滩夜晚亮灯。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了,不过那是年纪尚小,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夏珩过来!”夏母呼唤着。

 夏珩走过去,看见他妈把手机里的一张照片给他看,一个男孩一手举着一瓶可乐,一手比着耶,和远处的东方明珠合影。

 “来来来,拍一张一模一样的姿势。”夏母拉着夏珩到当年同样的位置让他摆出想同的姿势,夏珩不好驳了母后的面子,十分配合地拿着可乐又拍了张同款。

 一边的阿姨们连夸夏母生了个好儿子,个高丶长得帅丶成绩又好丶前途无量,夏母也客套地谦虚着。

 “说好了啊,我们两家做亲啊!”那个中考完女生的妈妈连着夏母的手开起了玩笑。

 “哎呦哎呦,好的好的,我怕你看不上我家儿子呢!”夏母奉承着。

 夏珩和站在一旁的女孩略有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等了许久,外滩终於亮灯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举起手机,夏珩也用相机拍了几张,坐在一旁翻看着。

 “我听我妈说你是盐阳的”女孩在夏珩身边坐下。

 “嗯。”夏珩应和着。

 “我叫孟亦奇,你呢”

 “夏珩。”

 “盐阳中学好玩吗”

 “还行,每年也有运动会,校园文化艺术节,篮球比赛,歌唱比赛什么的……”

 “哇哦,听着比初中有意思。”女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得看人。”

 “是的,我就希望我能分到一个气氛活跃的班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女孩问了很多问题,夏珩作为学长,也耐心解答着。夏珩不免说起运动会班级如何逆转以及校园文化艺术节拿了金奖的事,女孩则是满眼崇拜期待。

 “那个冬颀有照片吗听你说得我好好奇他长什么样。”

 夏珩点开相册,很快找到了运动会那张夕阳下的照片。女孩接过手机一看,不由哇了出来。

 “他确实和我脑补的一样好看,真像小说里的美零。”女孩嘀咕着。

 “什么没林”夏珩没听懂。

 “没什么没什么,你拍照技术很不错嘛。”女孩笑着。

 “是吧,我也觉得这张照片不错。”

 “你们俩关系很好”女孩嘴角一弯。

 “是的。”

 “那开学了,能给我搭个线介绍一下吗”

 夏珩惊吓地看向孟亦奇,女孩笑眼弯弯,清澈中透着狡黠,像是一只扮演无辜的狐狸。夏珩下意识想要拒绝,残存的理智让他支支吾吾开口,“行……啊。”

 “好的呢。”

 “亦奇啊,夏珩哥哥算是你学长了,有什么不懂的多请教请教他。”餐桌上,孟母叮嘱孟亦奇。

 “我刚刚问过了,打听到夏珩哥哥有个特别帅的同学!”孟亦奇表现得很激动,孟母一个眼神制止他。

 “谁冬颀嘛”夏母询问。

 “阿姨,你也知道啊。”

 “我见过他好几次,确实是个让人难忘的小男生,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不像他们这些,见谁板着一张脸。”夏母看了一眼夏珩。

 “我听说他做菜也很好吃。”孟亦奇大嘴巴,什么都往外说。

 “呃”夏母疑惑地看着夏珩。

 “我补习这一个多月都是去冬颀家吃的中饭。”夏珩小声跟夏母解释。

 “你怎么能这样,不打扰别人吗!”

 “冬颀家一般就只有他和他弟两个人,别人邀请我去,我又不能驳人家面子。”

 “那你有出菜钱嘛我不是给了你一个月的夥食费了吗”

 “他不收。”

 “你这小孩,别人收不收是别人的事,你不给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夏母小声教导着儿子。

 “我们俩关系不用这样。”夏珩顺嘴辩解。

 “越是关系好,越是要有来有往,明天去买个礼物,回去送给人家。”夏母下达了命令。

 母子说悄悄话间,一个好奇的阿姨问冬颀都做的什么菜,夏珩把自己动态里的照片展示给所有人看,那些阿姨连连惊叹,赞不绝口,夏母在一旁看着也连连点头。

 “那你没跟人家学两手”夏母揶揄夏珩。

 “……”夏珩尴尬地沈默。

 “哎呦,他们现在这些小孩有几个会做饭的,全吃现成的……”一个阿姨解围,不过紧接着就开始忆往昔艰苦岁月,感叹现在小孩生在福中不知福。

 结束了一天行程的夏珩,疲惫不堪地瘫在床上,虽然来了最心驰神往的上海,但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时不时拿起手机检查着什么。

 “他到底在干嘛”夏珩自言自语。

 夏珩猛得又坐起身,拍了拍脑袋,“卧槽,我在想什么!”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自说自话的回音,越是孤单寂静的环境,越是可以直面自己的内心。思念的藤蔓早已缠绕蔓延心绪的树干,即使树冠在享受着最高层的阳光,继续向上,但根早已被阴暗处的思念牵制。

 习惯了两个人的有说有笑,又如何再去忍受一个人看风景的无人在右。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一方亮起的手机屏幕,那是男孩唯一的情感窗口,他在等,在等一个亮起的头像。或许这种等待只是徒劳无功,浪费时间,但他心甘情愿。

 他在逃避着最真实的心愿,但他又被意识驱动着去做背弃理智的事。

 这一步,要跨过去,是那么的艰难。

 第二天。

 夏母陪夏珩去参观了他心心念念的覆旦,交大,还在校门口留了影。回去和大部队集合的路上,夏母不免又要教导儿子。

 “你现在的成绩维持下去,考覆旦交大还是很有希望的,但是我也要提醒你,心思多放在学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