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五十六章 小情调(第3页)

 

    齐帆远远看着,唇动了动。
 

    这是她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许映白真人。
 

    当年视频对面的孩子,已经是个高挑英俊的年轻男人了。
 

    很像她,比林其诺像。
 

    对面两人也看到了齐帆,言月没做声,许映白神情没什么波动。
 

    这种时候,即使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齐帆眼圈发红,“我想看你一眼,然后,和你说一声对不起,让你小时候经历了那些。”
 

    当年,或许她应该阻止许明川的那些行为。
 

    其实仔细想起来,她有很多办法可以干涉许明川,只是,她为了避免麻烦,视而不见,甚至不断暗示自己,他在许家过得很好。
 

    言月握着他的手,轻轻捏了捏,雨越下越大。
 

    许映白很平静,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齐帆,“你没什么需要说对不起的。”
 

    “你是你,我是我。”
 

    “你不需要对我负任何责任。”
 

    他确实也不恨她,也不恨许明川,只是漠然。
 

    齐帆愣在了原地,她猜想过很多种许映白可能对她的态度,以为他会恨会无法原谅,却唯独没想到,他竟然会真的丝毫不在意。
 

    坐在车上,言月心情也莫名有些低落。
 

    她不了解许映白,不知道齐帆指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但是凭直觉,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他注意到她惆怅的脸,“没什么。”
 

    “只是一些小事。”
 

    他轻声说,“我从小就习惯了,不对别人抱有期待。”
 

    因为没期待,所以也不会失望,不会受伤。
 

    所以那些事情,对他而言也确实不算什么,很长一段时间门,他也不懂得伤心和心酸。
 

    从很早很早开始,他猜测别人的心意,一般都直接落在底线。
 

    表现出十分,按照三分算。
 

    大部分也确实如此。
 

    只有面前这个小傻子,表现出来三分,心里却是十分。
 

    所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得知言月那么在意他,甚至因为他失忆时,他的痛苦才会如此强烈吧。
 

    而对于齐帆现在的道歉,他毫无波动。
 

    他说,“我是天生的左撇子,小时候被强行纠正了,这么多年过去,没人能再要求我用哪只手了,但我已经习惯用右手了。”
 

    很多事情,过了那个时间门,就已成定局。
 

    言月被他纤长冰凉的一双手揉搓着面颊,她鼓着双颊,有些不满。
 

    可是,见到他掌心的伤痕,见到他衣衫下的绷带。她那点不满瞬间门也烟消云散,都化作对他的心疼。
 

    在她的记忆里,许映白似乎从没当过一天小孩,从小就那么早熟独立。
 

    “哥哥,我以后也对你好。”她忽然像是立誓一样,“对你也天下第一好。”
 

    许映白对她那么好,她不是不知道回报的人。
 

    却见他浅浅笑了,那双清冷狭长的眸子,一瞬间门漂亮得惊人。
 

    随后,灼热的吻便落了下来。
 

    “言月,那你要记得。”他挑开她的唇,重重一吮,声音沉沉的,“不能再骗我。”
 

    言月说了这样的话,再骗他的话。
 

    一辈子,他都不会放过她。
 

    言月这段时间门一直忙着练琴。
 

    专辑、课业、表演。
 

    许映白出院之后,她事情倒是越来越多。
 

    这天,言月下课,正准备回家。
 

    黄娆远远指着树下,“是不是你男朋友”
 

    言月一看,又看了下时间门,心道不好。
 

    她又迟到了,说好今天四点回去陪许映白,没想到老师拖堂了半小时,简直离谱。
 

    男人站在银杏树下,高高的,太远看不清楚脸,但是身架子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言月见好几个女生走过去的时候回头。
 

    唐姜以前经常说他是冷淡逼,很会装帅哥。
 

    因为确实,从高中开始,在一堆男人里,许映白永远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即使他穿着打扮非常低调,款式简单,身上颜色也很少超过三个。
 

    言月想,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帅哥氛围吧。
 

    他已经言月走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回家迟了半小时了。”
 

    下班后不见她,所以他亲自过来接了。
 

    言月,“”
 

    黄娆,“”帅哥这么在意这种事情吗
 

    言月忙随着他回家。
 

    她解释,“老师拖堂。”
 

    许映白倒是没再多追问,接受了这个解释。
 

    其实那两次之后,他对她去了哪里就很敏感,言月也可以理解,他们之间门,许映白从没失约过,不会有任何不准时。
 

    言月嗅到他身上好像有些不同的味道,她钻到他颈窝嗅了嗅,才明白过来,是他发上和身上的檀香,比之前更加浓郁。
 

    许映白由着她在自己身上嗅着。
 

    他说,“今天去了法缘寺。”
 

    许多资本家最后的归宿都是佛法,因此,法缘寺香火一直也很旺盛。
 

    怪不得,他身上和发上染着淡淡的檀香。
 

    言月才注意到。一根红绳,系在了男人纤长优美的腕骨上。
 

    他说,“去给你祈福了。”
 

    “也给我们的婚礼祈福。”
 

    言月点头,“好。”
 

    她记得,许映白一贯是不信神佛的。
 

    以往的他,什么都不信,外表和内心一派荒芜冰冷。
 

    许映白变了,是因为她么
 

    她忽然觉得有些赧然,但是是高兴的。
 

    她伸出手,小心摸了摸他手腕上那根红绳,质地有些粗糙磨人,深红的颜色。许映白平日穿的颜色都非常淡,穿衣简单低调,陡然见到一抹红,和洁白的肤色分外有反差感。
 

    言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回家后,她按照惯例练琴。
 

    四月的时候,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
 

    她和果酱在院子里玩了玩,随即听到开门声。
 

    许映白走了出来。
 

    他应该是洗过澡了,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淡色的。许映白最近穿黑灰变少了,因为言月喜欢看他穿白。
 

    言月松开果酱,陡然想起,因为许映白的伤,出院之前,医生交代过,叫她一个月内不要和他有什么运动,怕伤口破裂,言月听成了个大红脸,但是还是牢牢记住了医嘱。
 

    不过看起来,许映白倒是似乎也不想和她发生什么。
 

    男人额前碎发被晚风拂起,雪肤乌发,瞧着清寂矜持,腕上依旧系着那根红绳。
 

    “换,换绷带了。”言月说,搬来了药箱子。
 

    他狭长的眼看着言月,她笨手笨脚凑了过来。
 

    这差事是她主动请缨的,因为知道许映白不喜欢别人碰他,一般能自己做的都尽量自己做,原本绷带他也打算自己来换,言月怕拉扯了伤口,于是便说她可以学。
 

    院子外,远处有人声传来,她在这里解许映白衣服。
 

    他也由着她解。
 

    言月心越跳越快。
 

    许映白从来都是穿得严严实实,一丝不乱的。眼下,在这和外界一墙之隔的地方,他正被她亲手一点点解开衣襟。
 

    月光下,薄而紧实的肌肉覆盖在漂亮的骨骼上,肌肤如玉。
 

    言月红着耳朵,不敢多看,麻利地给他换好了绷带。她小手很软,白皙纤细,落在他身上,动作放得极轻,十分怜惜且珍惜。
 

    她想抽回手,却被那只大手按住了。
 

    “多一会儿。”他嗓音淡淡的。
 

    言月脸发热,没抽回手。
 

    “今晚一起睡。”他穿好衣服,又是那个一尘不染淡漠清贵的许映白了。
 

    言月说,“你伤还没好,医生说,至少还要分开睡一个月呢。”
 

    “而且,你,你祈福,是不是也要禁欲。”她见他不置可否的模样,立马又找了个借口。她实在是怕了他。
 

    他唇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一个月”
 

    男人离得很近,眼下那颗撩人的泪痣清晰可见,“言月,你耐得住吗”
 

    “已经急着穿那么短的裙子和人视频约见了”
 

    言月声音发颤,“我没有。”她再也不和许映白这神经病男人开玩笑了,明明就是他的马甲。
 

    他纤长微凉的手指拉过她的小手,覆在他那双漂亮的唇上,缓缓往下走,嗓音是清冷的,意味却无比糜艳,“还有很多别的地方,可以用来服侍你。”
 

    风捎来清幽昙香,淡淡的月光下,言月浑身发烫,脸红得不像话。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