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落入我怀中雾下菘
33. 第三十三章 耐不住寂寞(二合一)……(第2页)
唐姜说,“你紧张什么,按许映白的性格,他家里那些人不同意也无所谓,走个形式罢了。你觉得他想做什么,会听别人的吗”
唐姜现在看明白了一点,性格温顺的男人,和性格强势的男人的区别。
唐姜叹气道,“你可能就适合这种。”
需要一个强大的男人,来保护她,引导她。
瞧着外头夕阳西落,言月心情也很复杂。
和许映白重逢之后,好像,发生的真的全部都是好事。
送走唐姜,许家司机如约来接她。
晚上,她还要去一趟中心医院,言高咏在那里住院。
其实言月对言高咏那一番话一直不能释怀,可是她心很软。
言高咏刚愎自用了一辈子,上了年纪,身体不好,主动找她求和,言月也实在硬不起心肠拒绝。他毕竟是她爸爸,她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亲人了。
而且,对于她和许映白的事情,言高咏居然奇异地没有发表太多反对意见。
在这一点上,其实言月是有点感激言高咏的。原本她就对他们结婚的事情信心不足,有爸爸的支持,多少好些。
言月提前打电话给许映白,说要先去医院,约莫九点回家。
不料,许映白事情提前办完了。
回复和你一起去,在医院门口等我。
说是叫她等他,言月到达栎城中心医院时,已经看到了许映白。
言高咏在住院部的病房,何冉和一个保姆在陪床。
显然,见到言月身边的许映白时,他们都很吃惊。
言高咏每次见到许映白时,话都很少。
许映白和言高咏的主治大夫聊了几句,几人都听着。
言月瞧着他俊秀的侧脸,忍不住在心里想。走到哪里,他似乎永远都是视线的中心。
言高咏病况不复杂,许映白和医生确定了手术时间和心脏支架,医生便离开了。
床头放着果篮,言月给言高咏切了一个橙子,言高咏最喜欢吃橙子,她还记得。
何冉以前没怎么见过许映白,多瞧了他几眼。
言高咏道,“马上要过年了。”
和许家见面是在年后。
“今年我们去小冉家过年。”他对许映白很客气,“许公子,年后再见。”
“月月可以等二十八回家。”言高咏说,“到时候随我们一起走。”
按照言高咏观念,尽管现在言月和许映白领证了,但是还没办婚礼见长辈,按照以前习俗,言月还不能去许家过年,今年还是得和他们一起。
言高咏和何冉婚后,过年时经常是一年在言家,一年在何家过。
因为言家亲戚少,而且不在栎城,何冉给言高咏吹枕头风,说过年还是要人多才热闹,不如一家三口一起回藤城看看。
以前言月随着他们一起去过何家。
何冉小地方出身,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俩妹一弟。何冉弟弟何安比言月大两岁,没考上高中,在市里一个汽修厂当学徒。
言月第一次随着言高咏回藤城时,何安见到言月,就眼睛一亮。
藤城地方小,第一次来言高咏这种贵客,都恨不得把他贡起来,大家一口一个言老板,吃饭时都来给他敬酒,好面子的言高咏倒是挺受用。
对言月,态度就要差不少了。
当时,何冉刚和言高咏结婚没多久,何家人对言月不怎么看得起,觉得何冉肚子争点气,明年一举得男了,一个死了娘的小姑娘,在家能有什么地位
言月性子安静内向,言高咏被拉着出去喝酒了,她就留在何家。
言月戴着耳机,一个人坐在客房床上,边听音乐边看一本杂志。
不料有人开门,居然是何安,用钥匙开门进来了,
当时言月才十六岁,何安长得人高马大,在何家被惯坏了,嚣张跋扈得很。言月是从大城市来的小姑娘,性子怯生生,整个人都白嫩嫩、水灵灵,长得也美,简直像电视里的小明星。
何安在她床边坐下,庞大的身体靠着她,手盖在她的手背上,还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言月脸色煞白,像触电一样,迅速抽回了手。何安还朝她笑,说不出的恶心。
言月飞快扔了杂志,往外跑。
跑到大门,撞上喝酒回来的言高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言高咏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气得言高咏骂她性格古怪,大过年的哭丧。
后来言月连夜回了栎城,独自在家过的年。
之后,她再也不肯去,宁愿一个人在家过年。
何冉很诚恳地说,“月月,你提前准备准备一下,今年和我们一起回去过年好吗”
她对她的称呼都变了。
“外公外婆都很想见你。”说的是何冉父母,这么些年,何冉没生孩子,那两个人倒是对言月越来越殷勤。
她这个提案显然是已经先和言高咏说了的,他默认了。
言月手指微微颤着,跨越这么多年,她一想起何安,依旧有种挥之不去的恶心感。
她听到许映白淡淡的声音,“言月不去。”
“她过年和我一起。”
话里没什么商量的余地,许映白一贯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言高咏脸上笑容有点僵。
考虑他是个病人,何冉关了病房门,叫言月和她出去谈。
隔壁空病房里,何冉对言月说,“小姐,你要体谅体谅你爸爸。”
她又瞧着许映白。
“你们还没办婚礼,姑爷,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姑娘那么早上门过年,不太好。”何冉轻言细语。
许映白说,“只有我和言月。”
他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平常常,“在我家,她想去哪去哪。”
何冉笑容僵在了脸上。
何冉对许映白不熟悉,以前,见秦闻渡陪着言月来过几次言家。
秦闻渡对她很亲热,在人前表现得非常完美,像个完美男友,完美的晚辈。
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很年轻,而且寡言,却让何冉有种不好惹的感觉。
“你是言高咏的秘书”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淡淡的,“你的专业素养看起来很不合格。”
何冉脸青一阵白一阵。
被一个这么年轻的男人,还是她名义上的晚辈当面训斥,她面子终于完全挂不住了。
言高咏生意搭了许家这条线,最近拿了大笔投资。
他当然知道是谁在背后运作,也对何冉提起过,叫她千万别在许映白面前拿捏什么长辈身份。
许映白也不吃这套,他不是什么幼稚的年轻人,反而性子成熟冷硬,软硬不吃。
言月被他牵着手,不知为何,眼眶微微发热。
在成长过程中,她很少受到这种强势且明显的维护。
秦闻渡很少维护她,总是在挑刺,说你这里做的不对,那里不对,应该要如何。
言高咏也是苛刻的性格,很少表扬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她天赋不足,性子太弱。
回家车上,他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了擦眼角。
许映白没问她为什么忽然流眼泪,他给她擦干泪水,“有什么别憋着,都告诉我。”
言月小声说,“可是,会觉得很丢脸”
“没什么好丢脸的。”他垂眸看着她,“你再丢脸的样子,我都见过了。”
小时候,她受什么委屈都来找他。
现在,她也经常被他弄得哭得一塌糊涂,像是水做的,流不干的眼泪。
言月脸一红,眸子里还含着眼泪,又低了头,“嗯。”
不知道是因为住在一起逐渐熟悉了,还是因为有了身体上的亲密接触,
这些天,她觉得自己和许映白的距离缩短了很多。
觉得他似乎不再像以前那么高不可攀。
她孤独太久,渴望一份独属于她、全心全意的爱。
许映白给了她太多。
秦闻渡从秦宅里离去。
这段时间,他过得很不顺。
原本,秦闻渡在秦家栎北银行当经理,最近被调职去了分行,职位和收入都降低了。秦家子弟多,这一个举动,显然有把他边缘化的趋势。
秦闻渡也不是傻子,自然意识得到。
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和言月有关系没有,只觉得心烦意乱,烦躁得很。
回家之后,他见祝青雯在家打扫卫生。高马尾,白色毛衣,牛仔裤。
“大忙人,今天怎么在家”他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把。
只觉得自己也是可笑,花钱养了个女人,说要考研,他来找人,三回两回找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