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把她关起来(二更)……(第2页)

 

    至于谈家。
 

    许映白回来时,言月和他说起这件事,她声音细细的,“其实,我阿公还在世。”
 

    她抱着自己膝盖,坐在沙发上,垂着睫毛,“不过,他应该不会来。”
 

    她的外公,谈珊琳的父亲。
 

    谈文青目前独自隐居在延州,虽然延州和栎城距离只有两个小时车程,但是,言月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
 

    言月低着头,“妈妈去世之后,阿公就搬家了,他说他所有遗产都不要。”
 

    谈文青曾是很出名的国画大家,只有谈珊琳一个女儿,对女儿很宠爱。
 

    言月高考完,被礼大录取后,她曾想去延州见谈文青。谈文青当年也是礼大毕业的。可是,谈文青对她闭门不见,她在那里停留了三天,没见到人。
 

    “我很多年没见过阿公了,他也不愿见我。”
 

    言月长睫微微颤着,“所以,我们家,也没有很多亲戚”
 

    说到这些事情时,她尽量维持笑意,她并不想在许映白面前卖惨。
 

    在外人眼里看来,言月是千娇万宠的大小姐,言家独生女,谈家唯一的后代。说出去,人人都羡慕她含着金汤匙出生。可是,对于言月本人而言,光鲜之下,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许映白说,“过来。”
 

    言月抬眼看他。
 

    对于言月来说,她好像一直维系着这样一种天然的,柔软赤诚的善良。纵然,这个世界可能对她并那么不友好。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缓,“不用管他见不见。”
 

    “你和我的事情不会有什么改变。”
 

    以后,陪着言月的人,一直会是他。
 

    永远不会分开。
 

    他其实本质是个凉薄、傲慢又冷血的人。
 

    这辈子,生出来的所有多余情感,可能都给了言月一个人。
 

    言月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许映白的怀抱是温暖的,和他的人不一样。
 

    许映白是个内心自洽的人,可以给她强大的安全感,好像,在他面前,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情。
 

    言月鼻尖又有些发酸,眼泪忽然就往下掉。
 

    她把面颊靠在许映白怀里。
 

    在她最落魄的那个晚上,又何尝不是他,收留了无所依靠,流离失所的她。
 

    天气一天天转凉,栎城交响乐团在栎城剧院的表演时间终于到了。
 

    言月第一次作为首席大提琴手上场表演,早好几周,她就在专心练大提琴,怕影响手感,吉他都没怎么摸过了。
 

    因为是学生表演,原本大家对上座率没什么期待。
 

    直到上场前,言月才知道,这次表演票居然都卖光了,这对他们乐团来说是第一次。
 

    刚进乐团的二年级生,小提琴手白欢欢嘀咕道,“怎么这次来这么多人,莫扎特这么受欢迎的嘛。”
 

    瞧着下面乌压压的观众,她说,“我都有点压力了。”
 

    “学姐,你紧张吗”她问言月,“我好怕,等下我出错了,他们能听出来吗。”
 

    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提琴手,都这么紧张了。言月可是这次的大提琴首席,需要靠她一个人来领导整个大提琴部。言月今年才刚升大三,她也是这些年里,礼大交响乐团最年轻的大提琴首席。
 

    言月今天穿着一身月白的礼服裙,收腰设计,庄重又美艳。她化了妆,长发被挽起,眼皮上闪着淡淡的细钻,中和了她面容的清纯和稚气,比起平日的少女模样,更像一个女人。
 

    言月在保养自己的琴弦,她抬睫看她,声音柔和又清透,“别怕。”
 

    “不会出错的。”
 

    “你练习了很久,上场后,对得起自己的琴就好了。”
 

    “以前不知道,许公子还有这雅兴。”
 

    从越品了一口茶,笑呵呵道。
 

    栎城剧院演出不少,不过,这只是一场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学生演出。
 

    对许映白来说,包下这场所有的余票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他自己放下工作,在这种时候亲自赶来观看,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他瞧着对面男人清俊的侧脸,他正在看着台上演奏,神情竟然很是专注。
 

    据说,这次演出的都是礼大学生,风华正茂。
 

    说不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从越想起许映白的传闻,觉得这个猜想也不一定对。
 

    许映白回国,空降栎城许氏时,自然许多人前往试探。
 

    一个身居高位的年轻男人,不缺钱,不缺地位,那么缺什么大家最开始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情。何况,他还长那么一副模样,就算不看钱和出身,只要许映白愿意,想往他床上爬的人数不胜数。
 

    只可惜,许家严格的家风果然名不虚传。
 

    久而久之,大家就知道这点,都笑说怪不得,年纪轻轻可以爬到这么高的位置。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次,是要破戒了吗
 

    甚至为了来看这场表演,修改了原本的工作安排。
 

    从越是个男人,也是个老人精了,他朝茶面吹了一口气,心里暗地想。
 

    果然,毕竟还是年轻人。
 

    许映白看往台上,一眼就看到那个穿着白裙子的纤细身影。
 

    和平时柔软的她相比,仿佛不是一人。
 

    人群中,她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一轮月亮。
 

    表演来了不少礼大的学生,林其诺在第一排,拿着一个单反,不停地拍照,主要都是在拍一个人。
 

    黄玺坐在他身边,林其诺把相机给他看,“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