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7章 我想.....不,你不想(第3页)

 “帮忙?”

 “对,最,最近在看一短篇小说,看不懂,没明白,没思路。”

 “想改?”

 “对,改。”

 “你都看不明白的,那这人写的得多意识流。”

 “没,文笔流畅,往你脑子里钻的那种,能构建起画面,读起来很过瘾。”

 “那为啥?”

 “没迎合读的人的认知习惯。内涵,自己悟。事实却是,除非你的脑电波和作者在一个频率,不然悟了也是白悟。”

 “什么鬼话连篇的。”

 “要不,您和吴导帮我瞅瞅?”

 “你带了?”

 “随身。”

 “拿来,下酒。”吴导伸手,卢伟翻掌。

 姜小军在屁股兜摸了半天,摸出两张打印好的a4纸来。

 “给。”

 “就一份?”

 “一份。”

 “印去啊。”

 “服务员!”

 。。。。。。

 “我想做你用的草纸。”

 “已经知道天鹅绒是什么样子了,跟姚妹妹的皮肤一样。”

 “于是我们思想了,于是我们对生命一视同仁。”

 一人一份,当这些文字开始一点点涌入到众人脑中的时候,包厢里一片沉默。

 “咋样?看明白没?”等瞧见几人的手不再翻动纸张,姜小军问了句。

 “你先说说你怎么理解的?”卢伟点上根烟,嘬了两口。

 姜小军从卢伟的烟盒里摸出两根,点上一根递给吴大爷,又点上一根,给了夏宇,自己抿了口酒。

 “自尊控制与失控,自尊失控,不是放弃尊严而是对自尊的反常扞卫。”

 “一群有尊严的人。为了尊严,穷女人疯了,为了尊严李东方接受了处死,为了尊严老唐一定要开枪打死李东方,为了尊严姚妹妹坦然接受惩罚。”

 “老唐在没有找到天鹅绒前始终不处死李东方是为了维护尊严,老唐听到李东方说自己老婆皮肤像天鹅绒时决定处死李东方也是为了维护尊严。”

 “老卢,你呢?”

 “不论是肉,枪,还是天鹅绒,其实都反映了相关人物各自的内心世界。肉,是压垮穷女人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枪则是老唐色厉内荏的脆弱心灵的救命绳索。天鹅绒让李东方体验到了人生从未有过的美好。”

 “这三种意象交织缠绕,分别代表了三个人各自的欲望追求。都是人们对于各自欲望的本能追求。”

 “吴导?”

 “无法获得的猪肉与天鹅绒,李东方与唐雨林的双向入侵,以及人性下的一视同仁。”

 “关键你想做什么?怎么改?加什么?减什么?”

 “我还没想明白,所以集思广益一下,敏姐?”

 “很美啊,我在想画面,画面主题就是色彩的暴力与狂欢,情绪化的书写,用高饱和度的红、黄、蓝三原色构成视觉主调,形成极具侵略性的色彩暴力。”

 “红色代表交响曲,红色光谱在激情与个体创伤间震荡,解构了宏大的历史叙事。黄色代表寓言,是土地的原始生命力,又是权力秩序的象征,蓝色代表迷梦,冷色调构建超现实场域。蓝色作为现实与梦境的交界色,暗示无意识中的精神创伤”

 “构图上,几何极端构图强化画面的象征意味,框式、对角线切割、镜像。”

 “道具的隐喻移情,用光上,正午的权力、黄昏的哀歌、夜色的糜烂,戏剧用光,赋予生命以美学尊严。”

 “不是,等等,敏姐,我记一下,我记一下。”

 姜小军“啪”的把a4纸翻了个面,从卢伟的衣兜里拽出杆笔,开始“唰唰唰”的速记,整张餐桌都在晃。

 等到写完,姜小军拧着眉毛,一口干掉杯子里的酒,嚷了声,“嘿!”

 一抬头,“那什么,小乐,这里你学历最高,你说说呢?”

 “你真问我?学历不代表认知。”

 “废话。”

 “我要说了,您能听懂?”

 “你先说。”

 “社会转型期个体命运与社会结构的碰撞。”李乐瞄了眼姜小军。

 “物质与精神的错位,消费主义的寓言,物质欲望的膨胀如何异化人性。乡土伦理、理想主义被挤压至边缘。天鹅绒的不可得隐喻了物质追逐的虚无性。”

 “权力结构的隐形暴力,比如唐雨林在乡村社会中遭遇身份断裂,他的理想主义话语无法被乡土逻辑理解,最终只能以暴力完成对自身权威的畸形确认。通过极端手段重建话语权的隐喻。”

 “城乡二元结构的文化裂痕,天鹅绒的定义权之争,本质是两种文化体系的不可通约,农民用触觉定义物质,知识分子用抽象概念定义世界。认知鸿沟暗示了底层群体的话语权缺失。”

 “最后就是历史创伤与集体记忆的消解,荒诞叙事下的批判。”

 又拿起卢伟的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根的姜小军听着李乐的话,眼睛眯缝着,琢磨了好一阵子,又看向李乐。

 “小乐啊,我想.....”

 “不,你不想。”

 李乐看到姜小军憋了一晚上的狐狸尾巴,终于在此刻翘起来个尖尖,立马开枪,瞄准,嘣!!!

 喜欢回档:换个姿势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