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6章 永恒当票的悖论生效(第3页)

 虚空中的血色符文突然暴涨，化作笼罩万界的牢笼。楚星河看到每个文明火种深处都蜷缩着透明人影——那是文明意志的具象化，被永恒定格在价值巅峰，成为天道汲取利息的"人形电池"。

 "所以你们不断诱使文明攀登估值高峰。"楚星河的道心首次出现裂纹，他看见某个科技文明在发明曲率引擎的瞬间被整个收割，"然后在最高点冻结时间，将活着的文明变成生息资产..."

 "这才是金融的本质。"天道意志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如毒酒，"生命本就是用时间贴现未来的过程，我们只是...优化了流程。"

 归墟突然陷入诡异的平静。七十二个苏醒的文明同时停止躁动，它们的火种明暗不定地漂浮在虚空，仿佛在等待某个终极判决。

 楚星河缓缓抬起左手，永恒当票在他掌心燃烧成灰烬。但每粒灰烬都化作金色契约，穿透血色牢笼印在每个文明火种核心。

 "那就让诸位看看，当铺老板最后的底牌。"他扯开胸前道袍，露出跳动的心脏——那竟是颗布满裂痕的青铜算盘，"以我三千年寿元为抵押，启动...逆贴现协议！"

 整个仙界突然响起亿万道破碎声。所有修行者惊恐地发现，自己苦修的境界正在倒流，但体内涌出前所未有的奇异力量。某个渡劫期修士看着退回金丹期的修为，却感受到能撕裂虚空的法则理解力："这是...用境界换知识？"

 "当时间贴现反向操作，你们榨取的所有利息——"楚星河七窍迸射出因果洪流，"都会变成清偿本金的血筹！"

 血色牢笼轰然炸裂，七十二道文明长河奔涌而出。它们不再执着于曾经的估值巅峰，而是在流动中不断重塑价值形态。机械文明主动拆解最完美的齿轮，修真文明将千年道果投入星火熔炉，魔法纪元焚烧着终极禁咒典籍...

 "疯了...全都疯了..."天道使徒们看着自己赖以生存的清算体系土崩瓦解，"没有恒定价值尺度，交易要如何..."

 他们的话语戛然而止。虚空浮现出由亿万文明共同编织的流动契约，每种估值体系都如同量子云中的概率波，在碰撞中衍生出全新的金融生态。某个硅基生命突然用二进制吟唱："波动即存在，风险即真理..."

 楚星河的道袍已然化作数据流，他的存在形式在实体与虚数之间不断切换。当他伸手握住那个瑟瑟发抖的天道使徒，掌心浮现出正在重组的债务结构图："现在明白了？真正的黑户从来不是我们——"

 突然，整个归墟剧烈震颤。九幽最底层的黑暗裂开缝隙，涌出令所有文明战栗的古老波动。那些被楚星河解放的文明火种突然发出预警："快终止协议！归墟之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