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抽丝剥茧,珠宝案真相渐近

祁风曾接受过极为严苛的刑侦特训,在一次模拟犯罪现场训练中,他就凭借着超强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在复杂环境里精准找出所有线索,自此他的能力得到了质的飞跃。

 此时,法医手套上的血珠在勘查灯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晕,那光晕如同一个个闪烁的谜题,刺痛着祁风的双眼。

 祁风扶着警车引擎盖直起身时,集装箱残留的酸液那刺鼻、呛人的气味突然在鼻腔里具象成画面——那是三个小时前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正从他记忆宫殿的第三层抽屉里自动播放。

 “七号摄像头角度偏移了0.3度。”他抹掉流到下巴冰冷、黏腻的雨水,指尖点在指挥车里的电子地图上,“吊车操作室西南方向十五米,有片反光的碎玻璃。”他能如此精准判断,是因为在特训中他就被要求对各种场景中的物体角度和位置变化保持高度敏感。

 严悦握着平板电脑的手指骤然收紧,她能感觉到手中的平板电脑微微发热,与手心的温度相互交织。

 她刚调取的监控画面里,确实有块指甲盖大的玻璃碎片卡在吊车齿轮间。

 这个细节连痕检科都尚未标注,而眼前这个额头还在渗血的青年,明明半小时前才从集装箱底下被救出来。

 “你该缝合伤口。”她递过纱布时注意到对方瞳孔不自然地收缩,像老式摄像机调整焦距时的机械颤动,那细微的颤动让她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

 警车顶灯在祁风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那些明暗交界处似乎藏着无数个重叠的案发现场,那些阴影仿佛是一个个未知的陷阱,随时可能将他吞噬。

 张队把对讲机摔在仪表盘上,金属外壳与塑料件碰撞发出的尖锐声响让指挥车里霎时安静,那声响如同炸雷,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玩命也要讲究基本法!”他指着祁风缠着止血带的右腿,“上次是化工厂氯气泄漏,上上次是跨江大桥的定时炸弹,这次差点被三吨重的集装箱...”

 “这次集装箱坠落方位与吊车钢索断裂面形成37度夹角。”祁风突然抓起记号笔,在挡风玻璃上画出三维坐标,“钢索是被浓度为68%的硝酸腐蚀,我从钢索腐蚀的痕迹颜色呈淡黄色,且有刺鼻的硝酸性气味,结合以往的经验判断出是这种浓度的硝酸。但集装箱侧壁的蚀刻液ph值显示是混合酸。张队,有人在测试某种新的犯罪标记体系。”

 雨刮器在玻璃上划出断续的弧线,那些潦草的公式渐渐显露出精密的结构,雨刮器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仿佛是案件逐渐清晰的鼓点。

 严悦发现当祁风说起犯罪标记时,睫毛上的血珠正巧坠落在罗马数字4的笔迹上,将那个符号染成卷宗里连环纵火案相同的暗红色,那血珠滴落的瞬间,如同时间凝固,让人不寒而栗。

 港口方向突然传来汽笛长鸣,那悠长、低沉的声音仿佛是黑暗中的号角,打破了指挥车内的寂静。

 祁风打开车门,一股寒冷、潮湿且嘈杂的空气扑面而来,与指挥车内闷热压抑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老板撑着把折骨的黑伞出现在警戒线外。

 这个三天前还在警局拍桌子的珠宝商此刻异常平静,他掏出个绒布袋子放在物证箱上:“被偷的蓝宝石袖扣里...有组微型传感器。”

 祁风捏起那颗纽扣大小的装置,记忆回溯的刺痛感突然袭来,那刺痛如同针芒,扎在他的脑海里。

 他看见案发前夜的珠宝店仓库,李老板正把袖扣藏进保险柜夹层,而某个戴夜视镜的黑影在通风管道里调整着窃听器角度。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绷带时,他听见严悦在问:“李先生怎么现在才说?”

 “我女儿昨天刚解除心脏监护。”李老板的伞面微微倾斜,露出眼角未愈的抓痕,“那些人来过医院病房,在窗台放了支白玫瑰。”他突然抓住祁风的手腕,翡翠扳指在警用腕表上磕出轻响,“湄公河金三角段的巡逻艇,每周三换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