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色痴

梅雨季的潮湿浸透了青石板巷,我攥着牛皮纸袋站在“醉春楼”斑驳的朱漆门前,袋里装着匿名寄来的半截绣鞋——鞋面金线绣着并蒂莲,边缘却凝结着暗褐色的血痂。三日前,城南绸缎庄的老板娘惨死家中,死状可怖至极:浑身布满青紫掐痕,双眼被挖去,身下还压着张泛黄的春宫图。

更诡异的是,案发现场的梳妆镜被人用朱砂画满符咒,镜中倒映着模糊的人影轮廓,像是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仵作验尸时,竟从她指甲缝里取出一缕银白色长发,而整座临安城,从未有过留着白发的男子。

“官爷,这月已是第七起了。”老鸨颤巍巍递上账本,涂着丹蔻的手指在“柳如烟”那栏反复摩挲,“如烟失踪前说,有个戴白玉面具的客人总盯着她看,那眼神......就像要把人吞进肚子里。”

我推开吱呀作响的雕花木门,二楼雅间弥漫着浓烈的胭脂香与血腥味。梳妆台上散落着断裂的珠钗,铜镜表面凝结着一层白霜。当我呵气擦拭镜面时,霜花竟自动勾勒出一张扭曲的笑脸,眼角还挂着两行血泪。

“大人小心!”捕快阿福突然拽住我后领。寒光闪过,一柄匕首擦着耳畔钉入木柱,刀柄上缠绕着一缕银丝。窗外惊雷炸响,雨幕中隐约可见个身着玄色长袍的身影,白玉面具在闪电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