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全传第221回第230回(第2页)
女子一看说:“好僧人,你来此何干?”和尚说:“好孽畜,你无故兴妖作怪,迷住人家的公子,盗取真阳,不知正务参修,拆散人家的父子。你快把金公子交给我带回去,我和尚有一分好生之德,饶你不死,如若不然,我和尚定要结果你的性命。”
这女子一听,气往上冲,说:“好一个穷和尚,你敢前来拆散我的金玉良缘。”说着话一张嘴就是一口黑气,照定和尚喷来,打算要用三千多年的内丹,将和尚喷倒。没想到和尚用手一指,这股气就散了。
女子一看,勃然大怒说:“好和尚,竟敢破仙姑的法气,待我用法宝取你!”立刻从兜囊掏出一把小宝剑,也不过一寸多长,能大能小,祭起来要斩和尚。和尚用手一指,这宝剑一道黄光坠落于地。
女子一看真急了,当时从屋中拉出一口宝剑,奔过来照定和尚劈头就砍,要跟和尚拼死相拼。和尚说:“好孽畜,大概你也不知道我和尚是谁!”伸手摘下僧帽,照她打去,只见金光缭绕,瑞气千条,当时将她罩住,现了原形,乃是一只大黄鼠狼。
她原本有三千五百年道行,就在金公子那花园子里住着,常见金公子在花前月下闲步,她早有爱慕之心,这天把金公子引到这洞里来迷住公子。今天被济公将她拿住,现了原形。
和尚说:“金公子你看看,这就是你的‘令正夫人’!”金公子豁然醒悟,叹了一声,从前的恩爱,至此成空;昔日的风流,而今又在哪里?
和尚问那黄鼠狼:“我和尚有一分好生之德,饶了你,你改不改?”黄鼠狼说:“这样一来打去了我五百年道行,我从此再不敢了。”和尚说:“你既是改了,自己找深山去修炼,我和尚饶了你。”这才把僧帽拿起来,黄鼠狼驾起风逃命去了。
济公把群妖赶散,这才带领金公子出了山洞,回归金家庄。来到家中,金好善一见,说:“圣僧真救了我一家人的命了!”父子见了面,金好善问儿子去了哪里,金公子就把从头至尾的话学说了一遍。
金员外一听,说:“圣僧真乃活佛,要不是你老人家来救他,我儿必被妖精害了,我夫妇一心疼儿子,大略也活不成,总算你老人家救了我一家人的性命。”和尚说:“不要紧,小事一段。总算你家里有德行,你叫你儿好好地用功读书,将来必可以上进,显名扬姓。”
金好善让儿子到后面见见母亲,金公子这才赶奔后面去,母子相见。金好善吩咐摆酒,家人立刻摆上酒菜,金员外陪着和尚吃酒。吃完了,和尚就在厅房安歇。
次日和尚起来,老员外又给和尚摆酒,正吃着饭,偶然和尚打了一个冷战,和尚一按灵光,早已知晓,和尚说:“我要告辞,我有要紧的事。”老员外要送和尚银子,和尚不要,立刻出了金家庄,和尚施展佛法,赶奔灵隐寺而来。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济公全传第二百二十四回
济公禅师刚刚踏入灵隐寺,此时千载长修才被放走不久。褚道缘正与孙道全这对师兄弟相见,二人久别重逢,正热切地交谈着彼此分别后的经历。忽见济公从外面走进来,二人急忙说道:“师父来了!”随即便赶紧上前行礼。
和尚开口说道:“你两个人起来吧。”褚道缘说道:“师父要是早来一步,就能赶上这里有个驼龙在搅闹,已经被我用云光袋把它抓住了。我不忍心伤害它,就又把它放走了。”和尚回应道:“我知道这件事。”孙道全接着问:“师父是从哪里回来的?”和尚回答:“我从常州府回来,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办。你两个人就在庙里住着,我来主要是见见老和尚,之后我还得离开。”褚道缘疑惑地问:“师父有什么要紧的事,这么着急?”和尚长叹一声,说道:“别提了,因为你小师兄悟禅到万花山去捉拿邵华风,把圣教堂放火烧了,这下惹得八魔要跟我作对。我已经和八魔定下了约会,就在本月十五日,在金山寺见面。八魔肯定会摆下魔火金光阵,我和尚的这一场魔火之灾,是没办法避免了。我要见老和尚还有要紧事,你两个人就在庙里帮我看好庙,千万不要远离这里。”孙道全、褚道缘二人点头答应下来。
和尚随后走到后面,见到老方丈,开口说道:“师父在上,弟子道济参见师父。”老方丈元空长老看到后,口中念道:“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道济你回来了,这很好。你我师徒一场,我有一件事要托付给你。”和尚点头说:“我知道,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你老人家尽管放心。我现在还得走,我跟八魔定下了约会,十五在金山寺见面,我这场魔难,是逃脱不掉的。等事情办完了,当天我一定会到,绝对不会耽误事。”老方丈说:“很好,现在这里还有一件因果之事,你也得去办理。”济公点头回应:“我知道了。我这就走,我要到临安城去,顺便拜访几个朋友。”说着话,济公转身往外走,又再次嘱咐孙道全二人要好好看守寺庙,不要走远。褚道缘说:“师父不用再三嘱咐,我们记下了。”济公这才出了灵隐寺,往山下走去,进入了钱塘关。
济公正往前走着,就看见许多官府的差人,押解着四辆囚车向前行进。囚车里面有四个犯人,正是风里云烟雷鸣、圣手白猿陈亮、飞天火祖秦元亮、立地瘟神马兆熊,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手铐、脚镣等沉重的刑具。和尚一看到这场景,浑身猛地打了个寒战,他伸手一按灵光,马上就察觉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口中念道:“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和尚看到后,赶紧隐藏在一旁,这四个人并没有看见济公。
书中在此交代,这四个人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官司呢?这里面有一段缘由,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原来当朝右班丞相罗本,有一个儿子名叫罗声远,在云南昭通府担任知府一职。他有两个十分宠爱的妾室,一个叫无双女杜彩秋,一个叫赛杨妃李丽娘,这两个人都生得千娇百媚,姿态万千,罗声远对她们喜爱得如同掌上明珠一般。罗声远本就是一个沉迷酒色之人,自从在昭通府上任以来,他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做了六年知府后,凭借职务之便攒下了丰厚的钱财,便以奉养长辈为由辞去官职。他的父亲在朝廷中做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个贪官,家里并不指望他在外面做官赚钱。罗声远打算回家享受清福,于是带领着手下的随从、仆妇、丫环、侍妾等人,吩咐准备好驼轿、骡马、车辆,还雇了保镖,载满财物踏上归途。一路上,他们白天赶路,晚上找地方休息,这天来到了镇江府金沙岭,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到了晚上三更的时候,罗声远正和两个爱妾刚吃完酒,准备休息。突然,从房上跳下来几个贼人,他们各自拿着钢刀,大声喊道:“我们是飞天火祖秦元亮、立地瘟神马兆熊、风里云烟雷鸣、圣手白猿陈亮!我们在外面行侠仗义,专门杀贪官、除恶霸,铲除强暴,安抚善良的百姓,偷取那些不义之财,救济贫寒的人家。因为你在昭通府搜刮了大量的民脂民膏,这些钱来得也不正当,我们特地来取走。”说着话,他们就把赛杨妃李丽娘、无双女杜彩秋两个爱妾抢了出来,背着就跑。家丁们上前阻拦,都被贼人砍伤,贼人还抢走了大量的金银、衣服、首饰、珍珠等细软财物。罗声远一下子丢了两个心爱的妾室,就好像被人摘去了心肝一样,急得像疯了一样,他赶忙派家人在镇江府报案,说有人劫财抢人,要求知府赶紧办理这个案子。
罗声远又让家人在镇江府等候消息,自己骑上快马直奔京都,来到相府。一见到父亲罗本,罗声远就放声痛哭起来。罗本问道:“儿呀,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悲痛?”罗声远就把两个妾室在夜里被贼人抢走,贼人还说出自己名号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又说:“爹爹要是不叫镇江府把两个爱妾找回来,我也活不成了。”罗丞相一听,气得脸色都变了,说道:“这还了得,好大胆的贼人,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他连忙安排人写文书,下令给镇江府,要求赶紧捉拿贼人,找回侍妾。镇江府知府接到这套文书后,自己心里一想,这个案子要是办不好,估计自己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哪里敢得罪罗丞相呢?知府这下真的着急了,于是张贴告示,上面写着:如果有人知道秦元亮等四个贼人的下落,通风报信的赏银二百两;如果有人能把他们抓住送到官府,赏银五百两。
再说飞天火祖秦元亮、立地瘟神马兆熊二人,自从之前从弥勒院回了家,就一直没有再出来活动,他们已经看破了绿林道的生活,打算在家里安安静静地过日子。秦元亮有一个内弟姓苗名配,原先家里很有钱,但是自从他父母去世后,他就在外面吃喝玩乐、赌博嫖娼,无所不为,把家里的一分家业和财产全都挥霍完了。后来他就找秦元亮借钱,三十两、二十两地借,秦元亮念在亲戚的情分上,每次借钱都给他,而且每给一次钱,就劝他一次、说他一次。后来苗配自己也不好意思张口多要了,改成借十两、八两,秦元亮还是会给他。再到后来,他借的钱就变成了三两、二两,甚至拿了三两吊钱去,转眼就输光了。他实在没脸经常来了。
雷鸣、陈亮自从打完官司之后,这天就去找秦元亮、马兆熊,四个人聚在一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做。偏偏在这个时候,苗配又来找他姐夫秦元亮,想要借银钱。马兆熊之前就替秦元亮给过苗配好几十两银子,苗配当时说拿银钱去做买卖,以后再也不来借钱了。今天看到苗配又来,马兆熊本就是个直性子的人,当时就说道:“苗配,你真的太不要脸了,我第一次给你十五两,第二次又是十两,第三次又是十五两,第四次又是五两。你说自今以后改邪归正,现在你又来借钱了。就算是你姐夫,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把钱都输光,今天我非得好好管教管教你。”秦元亮也气得要动手打他,好在雷鸣、陈亮在旁边一直劝着,好说歹说,又给了他两吊钱,才把他打发走了。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起了坏心,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他自己心里盘算着:“现在镇江府张贴了悬赏告示,要捉拿秦元亮、马兆熊、雷鸣、陈亮四人,如果有人通风报信,就赏银二百两,我何不去送信,把这二百银子拿到手呢?”这小子哪里管什么伤天害理,只要钱能到手就行。他立刻来到镇江府衙门口,说道:“辛苦各位,哪位当值?”值日班的刘来问道:“什么事?”苗配说:“我来通风报信,我知道秦元亮、马兆熊、雷鸣、陈亮这四个人的下落。”值日班的人问:“这话当真?”苗配说:“这还能有假?”值日班的人就让人先看着苗配,刘来进去向知府汇报。知府正为这个案子愁得不行,刘来说:“大人,外面来了一个通风报信的人,说知道秦元亮等四个人的下落。”知府一听,说道:“好!”立刻升堂,吩咐把通风报信的人带上来。苗配来到公堂跪下,知府问:“你姓什么?”苗配说:“小人姓苗叫苗配,我知道秦元亮、马兆熊、雷鸣、陈亮这四个人,在金沙岭做下了那件案子。我跟秦元亮是亲戚,我和他们平日并没有冤仇,只是因为老爷张贴了告示,小人我担心他们犯了案之后,说我知情不报,有纵贼逃脱的罪名,所以小人才前来通风报信。”知府说:“好,只要你说的话是真的,他们现在在哪里,我派人把他们四个人抓来,我一定赏你二百银子。”苗配说:“老爷要是派人去抓,得多调些官兵,这四个人现在在秦家庄路北大门那里,人少了恐怕抓不住他们。”这小子把四个人告发之后,心里也清楚,如果秦元亮他们知道是他出卖的,肯定不会饶过他。苗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着让他们吃了官司,自己拿二百银子去寻欢作乐,于是故意说让老爷多派人。知府问:“为什么还得多派人呢?”苗配说:“这四个人本领很大,人少了肯定抓不住,要是抓漏了,再想抓可就难了。”知府听了之后说:“好。”吩咐先把苗配押起来,立刻调动城守营二百名官兵,再加上本衙门一百名快手,由大班头陈永、李秦带领这三百人,很快就来到了秦元亮家门前,把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官兵上前敲门,秦家的家人出来一看,问道:“你们找谁?”陈永说:“找秦爷、马爷、雷爷、陈爷,四位出来有话要说。”家人进去禀报,此时这四个人还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心里没有一点防备,立刻一起出来。秦元亮问道:“各位班头,有什么事?”陈永说:“你们四位犯事了。”四个人大吃一惊,问道:“什么事犯了?”陈永说:“你们自己做的事还用问!”说完,“哗啦”一声抖出铁链,一下子就把四个人锁了起来。
这四个人这场官司最终会有怎样的命运,且看下回分解。
济公全传第二百二十五回
镇江府的班头们将秦元亮、马兆熊、雷鸣、陈亮四人用铁链锁上,四人不敢抗拒抓捕,只能乖乖跟着官差前往镇江府衙门。他们先被暂时关押在班房,负责案件的差役进去禀报情况后,知府立刻升堂问案。公堂之上,壮班、皂班、快班的衙役们大声喊着堂威,知府一拍惊堂木,下令:“把贼人带上来!”
官差们押着四人走进公堂,高声禀告:“金沙岭客店内发生明火执仗抢劫案件,抢夺财物、杀死家丁、抢去卸任官员的侍妾,涉案的秦元亮、马兆熊、雷鸣、陈亮四人带到。”四人一听这话,吓得脸色大变,在堂下齐齐跪下。知府再次拍响惊堂木,喝问:“你等四人姓甚名谁?”秦元亮等人各自如实报上姓名。知府接着质问秦元亮:“你等在金沙岭客店抢去罗大老爷的侍妾,杀害家丁,抢夺金银财物,一同作案的共有几人?快如实招来!别等本府动用刑具,到时候你们皮肉受苦,也还是得招认。”
秦元亮等四人向前跪了半步,连连叩头说:“老爷明鉴!小人等本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向来循规蹈矩过日子,平日以保镖为职业。老爷所说的金沙岭明火执仗杀人抢劫之事,小人等一概不知。我们从来没有做过违法犯罪的事情,求老爷笔下留情,小人等实在是冤枉啊!”知府一听,怒道:“你们这些人,一看就是惯犯,在本府公堂之上,还敢狡猾抵赖。看来不好好审问,你们是不会招的。来人,把他们拉下去打!”
秦元亮急忙说:“老爷暂且息怒,小人等有下情禀告。您说小人等明火执仗抢劫,可有什么凭据?要是老爷用严刑逼供,就算让我们承认谋反这样的大罪,我们受刑不过,也只能被迫招认。求老爷明察秋毫,主持公道。”陈亮也说:“老爷请想一想,我们要是真的在金沙岭作案,怎么可能还自报姓名?老爷您仔细琢磨,这肯定是贼人与我们有仇,冒充我们的姓名作案,故意陷害我们。小人在镇江府住了很多年,要是我们有案底,老爷手下的官差早就把我们查办了。”
知府听了,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心想不如先给罗丞相发文书报告情况,等罗丞相的回文到了,再做处理。于是吩咐:“先把这四个人戴上镣铐,押入大牢。”同时,赏了苗配二百两银子,让他离开。随后,知府派师爷撰写了一套文书,送到京城,说明已经抓获四个人,但还没有取得口供,请求罗丞相指示。
罗丞相收到文书后,心想不管这四个人是不是真凶,先让知府派人把他们押解到京城,就地正法,这样既能给儿子出气,也能起到震慑作用,让以后的贼人不敢再欺负他儿子。于是,他马上给知府回了一套文书,让镇江府把四个贼人押解到京城,交给刑部按律治罪。
知府接到回文后,立刻派人传唤了两名解差、十个快手,打造了四辆木笼囚车,将秦元亮、马兆熊、雷鸣、陈亮四人押解进京,还准备了一套咨文,一起交到刑部。一行人走到临安城时,正好遇见济公。济公赶紧闪身躲到一边,观察了很久,这才走过去。雷鸣、陈亮一眼看到济公,陈亮连忙喊:“师父,您老人家得想办法救救我们啊!”济公说:“你们遭遇这么大的灾祸,我现在暂时也没时间处理。不过你们不用害怕,到了刑部再说,好人自有上天保佑。”说完,济公就走了。
解差们押着四人来到刑部,把文书和犯人都交了上去。值日班的差役把犯人留下,将文书递了进去。刑部正堂陆大人看了文书,立刻升堂审讯。官差把雷鸣、陈亮等人带上堂,陆大人询问他们在金沙岭抢劫罗老爷侍妾、财物,杀死家丁的事情,以及同伙有几人。陈亮回答说:“回禀大人,小人等在镇江府住了很多年,一向安分守己,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金沙岭的事情,小人等一点都不知道,求大人开恩。大人您想想,我们要是去抢劫,怎么会自报姓名,留下祸根呢?这肯定是贼人与我们有仇,他们作案后故意陷害我们。求大人手下留情。”
陆大人一听,觉得其中肯定有隐情,于是吩咐先把四个人关进大牢。之后,他坐着轿子去拜访罗丞相。罗声远把陆大人请进府,坐下交谈。陆大人说:“现在镇江府押解了四个贼人到京城,我审讯之后,看这几个人好像有冤情。少大人当初在金沙岭被抢的那天,还记得贼人的模样吗?”罗声远说:“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有一个穿青黑色褂子的黑脸人,有一个穿白色衣服的白脸人,还有一个黄脸人,其他的就记不太清了。”陆大人一听,说:“这就不对了,这四个人中没有黑脸的。秦元亮是红脸,马兆熊是青脸,雷鸣是蓝脸红胡子,陈亮是白脸,看来这四个人可能是被冤枉的。”
罗声远却说:“管他们冤不冤枉,他们就算情屈,命也不屈。大人把他们处决了,起到震慑作用,以后贼人的胆子就小了。要不然,官员子弟在外地做官,有了钱都不敢回来了。”陆大人听了,觉得罗声远说的话不合情理,也不想再深入讨论,就告辞了。
回到家后,陆大人坐在书房里,反复思考这件事。他想,如果用严刑逼供让这四个人招认,那就是四条人命,作为官员,这关乎德行和阴德;可是如果就这样放了他们,这案子又没法交代。他思来想去,想了很久,突然有了主意。他立刻吩咐家人把两位看家护院的师傅请来。家人答应后,没过多久,就把两位护院师傅带到了书房。
这两位护院师傅,本来是江北贺兰山的人,在九杰八雄中很有本事,已经在陆大人家待了很多年。一位叫华元志,绰号“燕子风飞腿”;另一位叫武定芳,绰号“乐九州神行”。两人来到书房,向陆大人行礼,问道:“大人叫我们二人有什么事?”陆大人说:“二位教师,向来本部院对待你们如何?”华元志说:“大人对待我们非常优厚,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二人万死不辞。”
陆大人说:“既然这样,我这里现在有四个犯人,在金沙岭抢了罗公子的侍妾和金银财物,贼人是秦元亮、马兆熊、雷鸣、陈亮。现在我看这四个人像是被冤枉的,可是罗丞相想把这几个人糊里糊涂地杀了,本部院我不能做这种亏心事。放了他们吧,又不行;现在也不能再给镇江府发文书,让他们查办这个案子,因为他们已经把犯人交来了。我这个衙门专门管刑事,手下又没有擅长办案的人。我派你们二人到镇江府去,仔细查访这个案子。如果能找到真正的盗贼,我给你们办一套公文,不管到哪个州府县,都可以联合当地的文武官员,帮你们捉拿贼人。如果能把贼人抓住,一来能救这四个人的命,二来本部堂也能留下好名声,这也是一件积德行善的事。我给你们一百两银子作为盘缠,就麻烦你们辛苦一趟。”华元志、武定芳说:“大人既然吩咐了,我们二人遵命,明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