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展熊飞比剑定良姻 钻天鼠夺鱼甘陪罪(第2页)
这时,丁母派丫鬟请展昭进厅,月华小姐则转身回了内室。丁母拉着展昭的手,诚恳地说:“这孩子是我侄女,她父母去世后,我一直把她当亲闺女养。早听说贤侄的大名,就想着结亲,一直没机会。没想到今日贤侄登门,这就是天赐的缘分。我知道贤侄孤身一人,要是直接提婚事,你肯定会推辞,所以才想出这个激将法,让你们比试一番,互相了解了解。”
丁兆兰也过来解释:“不是我在旁边不阻拦,实在是我和母亲早就商量好了,多有冒犯,还请见谅。”丁兆蕙也赶紧赔罪:“都是我的错,就怕大哥拒绝,才用了这激将法,还望大哥恕罪!”展昭这才恍然大悟,想想也是缘分,便不再推辞,欣然应允。他先拜了丁母,又与丁兆兰、丁兆蕙相互行礼,还把各自的巨阙剑和湛卢剑交换,当作定亲信物。
丁兆蕙拿着耳环和剑,来到月华小姐的卧室。此时小姐正满心疑惑:“我的耳环什么时候被削掉的,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真是太险了!”只见丁兆蕙笑嘻嘻地托着耳环说:“妹子,耳环在这儿呢!”随手扔到一边,又打趣道:“湛卢剑也被人家留下咯!”月华刚要开口质问,丁兆蕙连忙说:“这都是母亲的主意,你别问我,一会儿问母亲就知道了。恭喜妹子,大喜临门!”说完,放下剑,笑着跑开了。月华小姐心里明白过来,也就不再追问。
丁兆蕙回到前厅时,丁母已经回后院了。三人重新坐下,抛开婚事不谈,依旧像之前一样以朋友相称,反倒更显亲切。他们一边喝酒吃饭,一边闲聊。
转眼间,展昭在茉花村住了三天,便提出告辞。丁氏兄弟说什么都不肯放他走,展昭再三坚持。丁兆蕙见状说:“既然大哥执意要走,那明天我们在望海台摆一桌酒席。咱们兄弟一边欣赏江景,一边畅聊一天,后天大哥再启程,怎么样?”展昭不好再推辞,便答应下来。
第二天饭后,三人出了庄门,往西走了大约一里路,七拐八绕地登上一座土岭。这里地势极高,是丁家庄的后背。岭上建有五间宽敞的高台,名为望海台。三人站在台上远眺,只见江面辽阔,水波翻涌,好似一条白色的绸缎;江面上船只往来穿梭,络绎不绝。郎舅三人欣赏着眼前的壮阔景色,心情格外舒畅。
不一会儿,酒菜上桌,三人边吃边聊。正高兴时,一个渔人匆匆跑来,在丁兆兰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丁兆兰吩咐道:“你去告诉头目按规矩办。”丁兆蕙没多问,展昭也不好打听,继续喝酒。没过多久,又有一个渔人神色慌张地跑来,和丁兆兰说了几句。这次丁兆蕙留了心,听了一半就大声说道:“这还得了!要是放任不管,以后规矩还怎么立?”他转头对渔人说:“把人带过来,我倒要看看!”
展昭瞧着这紧张的气氛,察觉事情不对,便开口询问:“二位贤弟,到底出什么事了?”丁兆蕙解释道:“我们松江的渔船一直分成两拨,以芦花荡为界。荡南有座陷空岛,岛内有个卢家庄。以前卢太公在世时,乐善好施,家底十分殷实。后来他儿子卢方长大,为人和气,在乡里很受敬重。因为他擅长爬杆,大家就送了个绰号叫‘钻天鼠’。他还结交了四个朋友,五人结义,在江湖上很有名气。卢方是老大,老二韩彰是黄州人,当过兵,擅长制作地沟地雷,绰号‘彻地鼠’;老三徐庆是山西铁匠,能探查山中十八孔,人称‘穿山鼠’;老四蒋平身材瘦小,看着像病弱书生,实则机灵聪慧,是金陵的大商人,他能在水里睁眼视物,绰号‘翻江鼠’;最特别的是老五白玉堂,他年轻英俊,气度不凡,喜欢行侠仗义,但行事有些狠辣。他是金华的武生员,因容貌出众、文武双全,被人叫做‘锦毛鼠’。”
展昭一听“白玉堂”三个字,立刻说道:“这人我认识,我正打算找他呢。”丁兆蕙好奇追问,展昭便把在苗家集与白玉堂相遇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