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得古今盆完婚淑女 收公孙策密访奸人(第2页)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包兴赶忙出去查看,原来是个外班衙役,手里拿着一封信,说:“外面有个读书人求见,这是了然和尚的信。”包兴接过信,进内室禀报并呈上书信。包公一向敬重了然和尚,急忙拆开信,发现是一封推荐信,信中称赞此人学问和品行俱佳。包公看完,让包兴去请那人进来。
包兴出去一看,只见那人穿着一身宽大不合身的衣服,正是包公在庙里时换下的旧衣,松松垮垮的,帽子也歪歪扭扭。包兴一看便知是了然和尚给的衣服,也不多问,只说:“我家老爷有请。”那人斯斯文文地跟着包兴进了书房。包兴掀开帘子,包公见状,连忙起身相迎(此处原文缺文,待补) 。
两人正交谈时,外班衙役进来禀报:“刘氏已经带到。”包公吩咐准备升堂,让李才陪着这位公孙先生,自己带着包兴来到公堂。包公坐定后,喊道:“带刘氏!”衙役们齐声传呼,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从外角门走了进来。这妇人脸上毫无惧色,嘴里还嘟囔着:“好好的人,死了还要被开棺折腾,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现在又把我传到这儿,难不成还能变出什么花样?”她一边说着,一边大大方方地上堂,既不东张西望,也不怯场,袅袅婷婷地跪下,一看就是经常打官司的老手。
包公问道:“你就是张刘氏?”妇人回答:“小妇人正是刘氏,嫁与货郎张有道为妻。”包公又问:“你丈夫得什么病死的?”刘氏说:“那天晚上,我丈夫回家吃了晚饭,一更天就睡下了。到了二更多,他突然说心口疼。小妇人吓坏了,赶紧起身查看,他疼得直嚷,没一会儿就咽气了,可把小妇人害苦了!”说着,刘氏泪流满面。
包公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你丈夫到底得什么病死的?从实招来!”站堂衙役也齐声喊道:“快说!”刘氏往前跪爬半步,说道:“老爷,我丈夫真的是心疼病发作死的,小妇人怎敢撒谎?”包公喝道:“既然是病死的,为何不通知他哥哥张致仁?实话告诉你,张致仁已经在本府告状了!如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刘氏说:“没通知他,一来是小妇人找不到人帮忙送信,二来也不敢通知。”包公追问:“为何不敢?”
刘氏说:“我丈夫在世时,张致仁经常来家里,趁没人的时候,就对小妇人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小妇人从来没搭理过他。就说上次,他来家里,我告诉他兄弟死了,他不但不哭,还对小妇人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小妇人实在说不出口。当时我又骂又嚷,才把他赶走。没想到他恼羞成怒,跑去县里告状,说他兄弟死得不明不白,非要开棺验尸。县太爷验尸后,明明没有伤痕,还打了他二十大板。可他还是不肯罢休,又告到老爷这里。可怜我丈夫死后还要受这样的折腾,小妇人也跟着担上恶名,实在冤枉!求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说着,刘氏又痛哭起来。
包公见她巧舌如簧,把话说得头头是道,暗自思忖:“这妇人言辞狡黠,绝非善类。要是让她和张致仁当堂对质,以张致仁老实巴交的样子,肯定说不过她。看来得先查访清楚实情,才能让这妇人认罪。”想罢,包公对刘氏说:“这么说来,是张致仁冤枉你了,他实在可恶。我自有办法处置,你先回去,三日后听候传讯。”刘氏叩谢后起身离开,脸上隐隐露出得意之色,这更让包公心生怀疑。
退堂后,包公回到书房,把刘氏的口供和张致仁的状纸拿给公孙策看。公孙策看完,拱手说道:“依晚生看,张致仁的怀疑没错。只是这刘氏太过狡猾,必须查访到确凿证据,才能让她心服口服。”没想到公孙策的话,正好说中了包公的想法,包公心中大喜,问道:“那依先生之见,该如何是好?”公孙策连忙起身,行晚辈之礼,说道:“晚生愿意乔装打扮,暗中查访,若有发现,立刻回来禀报。”包公听了,说道:“如此,就有劳先生了。”随即吩咐包兴:“先生路上所需的盘缠和物品,速速准备,不可耽误。”包兴领命,跟着公孙策来到书房,问清所需物品后,赶忙去筹备。没多久,东西就备齐了,包括一个小药箱、一块招牌,还有道袍、丝绦、鞋袜等。公孙策换上装束,背起药箱,从角门悄悄离开,前往七里村展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