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户部粮仓(第3页)

 三年后的中秋夜，婉娘立在海崖边。琉球使臣捧来的王冠缀满夜光贝，她却将双鱼佩沉入波涛："世间再无尚真王女，只有扬州琵琶女。"

 施世纶在新建的海防灯塔上远眺，倭寇俘虏正搬运礁石修筑堤坝。黄天霸摩挲着新换的倭刀刀柄："大人，工部送来新式望远镜，说能望见海底..."话音戛然而止，镜筒里赫然显现琉璃宝船轮廓，甲板上站着个与婉娘九分相似的素衣女子！

 浪涛拍岸声里，施世纶望向手中密报——东海渔民捞起刻着血锚的铜箱，内藏前朝皇子襁褓，绣纹与海底婴尸金镯完全一致。

 惊涛拍岸，施世纶站在新筑的海防堤上，望着倭寇战船残骸随潮水退去。黄天霸押来一队戴镣倭酋，当中有人忽然暴起，袖中射出淬毒千本——却被半空掠过的乌鸦凌空叼住！

 "陈垣大人养了七年灵禽，终究护得一方平安。"婉娘轻抚领口双鱼佩，那玉不知何时已拼合完整。月光穿透鱼眼时，海滩上竟显出荧光水路，直指琉球方向。

 海神庙正殿，施世纶掀开龙王塑像的鳞甲，露出内藏的血锚盟约。黄天霸以雁翎刀刮去金粉，显出先帝私印："果真是二十年前的和亲密约！"殿外忽传来炮响，倭寇残部驾火船做最后一搏。

 婉娘登上望楼，琵琶轮指如急雨。音浪激得海中跃起万千银鱼，鱼群撞向火船，浪涌间白沫翻腾——竟是姜汁混着生石灰！施世纶振袖喝令："放闸！"十里外的防浪堤轰然开启，蓄了三日的潮水裹着毒火倒灌入海。

 三日后，琉球使团捧来鲛绡婚书。婉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双鱼佩沉入施公案头的洗墨池。玉佩遇水化开，池底显出水师布防图，每个要塞旁都标着乌鸦纹样。

 "民女愿永镇海疆。"婉娘接过施世纶递来的姜汁绸带，将琵琶绑在新建的了望塔顶。是夜东风骤起，塔铃混着弦音传遍海域，倭船闻声皆退避三十里。

 五年后清明，盐丁碑前摆着新酿的姜糖。有渔童见施公布衣斗笠，与个弹琵琶的盲眼老妪对坐弈棋。棋盘边蹲着七只乌鸦，每啄一粒棋子，海中便升起盏明灯。

 咸腥海风里，黄天霸的新任亲随举着西洋镜惊呼："那灯船模样，竟与当年的琉璃宝船一般无二！"老兵卒眯眼笑道："什么宝船，分明是施大人用倭寇残炮改的灯塔。"

 浪涛声声中，一粒黑羽飘落案头。施世纶提笔在《海疆志异》末页补上："世间奇案，不过人心鬼蜮；万里风涛，终归清平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