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弟皮卡丘梦蝶

189.第189章 后太后要以公子成蟜和秦联姻(第2页)

 嬴成蟜牵牵嘴角。

 [都他喵的问我干嘛?我是固定npC吗?说完后不和我对话结算不了任务吗?]

 心中腹诽,嘴上却道:

 “慎至子所言,真是太有道理了,法令可以使国家长治久安。

 “若是能够让齐国人都认识字,都学会法令,那齐国想必就没有纷争了。”

 “是极,是极……”慎至微微颔首。

 他眼中的喜意,脸上的喜色,浓郁的化不开。

 慎至是慎到的孙子,属稷下学宫慎子学派。

 稷下学宫位于齐国,而齐鲁大地向来是大兴儒学,因此稷下学宫儒生甚多。

 与儒学相比,其他一切学派都要稍稍靠后站。

 慎子学派就属于站的最靠后的,也就比不论政的公孙学派要靠前一些。

 法治、人治的矛盾,堪比墨学、儒学的矛盾。

 这二者自诞生以来,就难以调和。

 慎至在面刺宫说过十七次法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同意其想法。

 老将田单砸吧砸吧嘴,富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少年。

 及至少年察觉有异,回头对视的时候。

 老将的视线早就挪开,放在了另一位子的身上,笑着说道:

 “单观鲁仲连子神情有异,当是有话想说。”

 稷下先生鲁仲连浅笑,颔首:

 “既然相邦点到了我的头上,那我便也言说几句,我以为……”

 两个多时辰后。

 嬴成蟜的腿麻木了,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

 自从他发明了椅子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跪了这么长时间。

 [有椅子不坐,非要坐席。]

 [这不是没苦硬吃,自己找罪受吗?]

 [真是折磨人啊!]

 少年内心吐槽,最后看了一眼那扇刻画着火牛阵的大屏风,跟着诸子离开了面刺宫。

 齐国确实尊重稷下先生。

 淳于越也确实在齐国地位特殊。

 因为齐国当下,行的就是儒术。

 少年在呼的搀扶下,抓着车轼,进入马车。

 待车帘放下,他微微摇头,自言自语:

 “我险些忘了。

 “这世上除了鲁国,齐国也是行儒的。

 “齐鲁大地啊……怪不得……”

 面刺宫内。

 田单捶打着两条快要失去知觉的腿,走到了屏风的后面。

 一张以火红绢铺就的大床上,仰躺着一个盖着金色锦被的老妪。

 老妪气色衰败。

 出气多,进气少,脸上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貌美。

 齐国太后,后太后。

 “太

后,论政已毕。”田单俯身,轻声说道。

 后太后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艰难抬起手,想要招呼田单近前。

 田单不待后太后做出手势,就快步走了过去。

 因为急切,以致于他忘记了他正坐了两个多时辰,腿还没恢复好。

 他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膝盖先落地。

 一瞬间,膝盖传来的剧痛让他脑门开始冒汗,面色由红润急转为惨白。

 一旁宫女见状,急忙去扶,搀住田单手臂。

 “滚!”田单猛甩手臂:“老夫还没到要人扶的时候!”

 宫女被甩飞出去,摔了一个四脚朝天,急忙爬起。

 不顾身体疼痛,站回原位,不敢怒不敢言。

 田单感觉腿像是碎掉了一样。

 他咬着牙,硬撑着走到后太后近前:

 “太后,田单在。”

 后太后细若游丝:

 “凑近一点。”

 田单应“唯”。

 低头,以耳近后太后之口。

 后太后轻声说道:

 “你以为,此子如何啊?”

 田单早就打有腹稿,闻言立刻说道:“学问有,但为人太过圆滑。

 “诸子言论各异,但只要问到此子身上,此子就会赞同。

 “单怀疑,此子在伪装。

 “他的君子之名,和他今日的表现,不可共存也。

 “考虑到他当下八岁……恕臣直言。

 “不论他是伪装君子,还是伪装圆滑。

 “八岁至此等境地,皆乃天纵之才啊。”

 后太后目光呆滞,嘴唇嗫嚅,不断重复着“天纵之才”四个大字。

 近十遍后,略微侧首:

 “秦将此子外放,不许其归秦。

 “就如同将千金之宝丢在了闹市中一样。

 “你猜,秦意欲何为啊?”

 田单这次思索了好一会,才苦笑着说道:

 “以学识风采而论,此子绝对不该被放出来。

 “但以行为而论,此子合纵五国,逼秦用郑国修渠。

 “我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一位可以为王的秦公子做出来的事。

 “若我是秦王,莫说放逐。

 “便是杀了此子,也是做的出的。

 “此子入齐,目的不明,就不知如何处置他安置他。

 “这真是一件两难的事啊。

 “我愚钝,实在猜不透秦国用意,就不乱说扰乱太后之思索了。”

 后太后闭上双目,许久方道:

 “曾经,秦昭襄王给孤寄来了一副精巧的玉连环。

 “他说我齐国虽然都很聪明,但没有能解开这个玉连环的人。

 “秦使在朝堂上给群臣展示玉连环,没有一个人知道如何解开。

 “这玉连环最后又回到了孤的面前。

 “当着秦使得意的脸,孤差人拿了一把锤子,一锤子就砸烂了这所谓极致精巧的玉连环。

 “孤如今虽命不久矣,但拿锤子的力气还是有的。”

 后太后睁开双眼,沉声道:

 “择一女与其定亲,将书寄往秦国,看秦国应对。

 “若是秦有图谋我齐国之心,遣此子意欲扰乱我大齐安定,孤便要二次落锤了!”

 田单闻言,欲言又止。

 后太后又闭上双目,声音越发微弱:

 “孤如今清醒时间不多,相邦有话就快说。

 “再藏着掖着,就要对着孤的坟墓说话了。”

 田单鼻子发酸,哀声道:

 “太后啊,你现在还有力气挥锤。

 “但齐国现如今,没有可以打仗的士卒了啊。

 “就算秦国真有不善之心,也不能杀这竖子啊。

 “太后难道忘记了燕国囚禁此子的下场吗?”

 后太后眉头微皱,许久无声,似乎是昏睡了过去。

 老将默默等着,膝盖上的剧痛让他每一息都在承受巨大痛苦。

 他不言。

 他的人,哪里有齐国重要呢?

 不知多久,后太后闭目说道:

 “孤知道了,你先去择女,与那竖子定亲。

 “随后派遣使者将定亲文书送到秦国,孤还是要先看看,秦君如何处置。

 “到时挥锤与否,孤自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