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第2页)

差点没命。

后来若干个日子里,段不言都想着那口酒的烈性以及带来的灾难。

如今再吃这陈郎酒,段不言自斟自饮,一口气吃了一壶,连着凤且都起身欲要阻拦,段不言才砸吧着嘴,“这酒——,味儿寡淡得很嘛。”

凤且扶额,“后劲大,你从前只吃桃花酒、桂花酒,还觉得陈郎酒竹叶青这类太过烈性,如今反倒是嫌弃起来。”

“确实寡淡。”

段不言颇有些嫌弃。

竹韵听得这话,起身走到边上,又是布菜又是倒酒,“夫人放心,奴会酿酒,开春之后奴给夫人酿些花酒。”

“花酒?”

段不言摆手,“我今后不喝那些甜蜜蜜的酒水,你们想着学怎么酿点烈性的来。”

说罢,不等凤且与竹韵开口阻拦,她又是哐哐哐三杯下肚。

“夫人……,这陈郎酒后劲儿真的大,好些壮汉也吃不了十来盏。”

段不言摆手,自顾自的就肉下酒。

她像吃茶饮水一般,温酒还赶不上她吃,等竹韵再下楼要两壶时,孙掌柜都有些惊悚。

“姑娘,老朽多句嘴儿,还请姑娘莫怪。这陈郎酒后头发作起来厉害,天冷,不如劝着大人慢些吃。”

竹韵表情恬淡,“掌柜的说错了,是我家夫人吃来着。”

夫人?

孙掌柜立时杜口结舌,嘴皮子动了好几下也不敢出口。待小儿送来酒水时,孙掌柜才找到自个儿的舌头,“……小店还有金秋新酿的桂花酒——”

“夫人不喜。”

竹韵打断他的话,端着三壶酒直接上楼。

店小二在旁咽了口口水,“掌柜的,快送进去十壶酒了。”

“十壶?”

孙掌柜满面不可置信,顺着店小二指着酒坛子的地儿,“这一坛子,快见底了,可要差人去二掌柜酒窖里去取。”

“——速速去取。”

热锅子还没吃多久,酒水快要见底,自不能一会子夫人差人来要酒,桃园楼说没有吧。

今夜桃园楼生意不少,可孙掌柜全部精力都放在楼上雅间。

若有风吹草动,立时就紧张。

直到有个的一身短打袄子的男人奔进来,朝着孙掌柜就磕头,“求掌柜匀几个人去帮衬一番,幼弟埋在货物之中,快要没气儿了。”

堂屋之中顿时安静下来,孙掌柜见状,先是从柜台之后出来,扶起这汉子,“二郎,怎地是你?”

柳二郎不敢起身,满脸泪水,哽咽道,“掌柜的,就是小的,快些求您匀几个人去搭把手,船上船工不够,这会子人少,再是挪不开重物,我那幼弟只怕就死了。”

腊月里头,这死字就是忌讳。

眼见人命关天,孙掌柜左右为难,差使了两个管马的小厮,跟着过去,客人之中,多是达官显贵,有跟来家丁护卫的,也喊了两三个。

柳二郎见状,只觉无望。

那大船之上绢丝布匹不少,都是裹着兽皮捆扎在一起,又大又重,这会儿全挤在狭小船舱之中,多几个人没地儿站,少两个人吃奶的力气都用尽,也拖不出那成捆成捆的布匹。

柳二郎也是病急乱投医。

这会子功夫,竹韵又来到大堂,孙掌柜忙着点人去帮衬,回头一看,立时跑到跟前,“姑娘,是缺了肉还是——”

竹韵随意问道,“这闹哄哄的,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