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祭奠(第2页)

 

绍桢方才回神,轻轻点了点头:“明日便启程。”

 

……

 

离济宁最近的运河码头,在西边的南阳湖。

 

翌日下起了小雨,天气极为闷热,幸姐在家中睡了舒舒服服的一觉,一起床又要上路,不情愿得很,绍桢抱着哄了半日。

 

到码头时,雨下得越发大,雨帘密如白网,站在食肆廊下,只看得见河面上隐隐绰绰的船身。

 

她看了半晌,忽然拔步朝车上走去,吩咐邓池:“行程暂缓,去一趟嘉祥。”

 

抵达时已是傍晚,天色灰蒙蒙的,空气压抑窒闷。

 

绍桢勒令幸姐待在马车上不准下来,连车帘也不得打开,又留了邓池守着,这才下车进府。

 

她的官服还留着,把守在衙门口的侍卫是禁卫分拨,也认得她,倒是没有阻拦。

 

云板声连绵不绝,好似滚滚云雷盘旋在头顶,县衙之中处处白幡,穿梭往来之人皆服热孝,廊下悬挂的白灯笼随风摇晃。

 

监礼的小太监将她疾言厉色斥骂一通,责问她缘何姗姗来迟。

 

绍桢正要说自己是辞官之人,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放他进去。”

 

小太监一愣,恭恭敬敬地向来人行礼:“何公公。”


 

何勤点了点头走过来:“你不该来这么晚。”

 

绍桢叹了口气:“原本不想来的,徒增伤心罢了。末了还是改了主意。”

 

何勤道:“我听赵总河说,你得了国丧之信,已经递了辞呈?”

 

绍桢答应一声:“京中多是伤心事,我要回扬州了。”

 

何勤恍然:“你在扬州长大……罢,回去也好,太子爷走了,我也没有安身之所,待扶灵回京,我替太子爷守几年陵,再做打算吧。”

 

绍桢沉默。

 

何勤轻叹:“陈斐也死了,倒是落个清净……你去上香。”

 

绍桢步入灵堂,当地摆放一樽金丝楠木棺椁,棺盖业已合上。

 

穿热孝的官员们跪了满地,她便只在门口行礼,三跪九叩,上香凭吊。

 

临时的灵堂,礼仪不如在京中繁琐,她行完礼退出,同何勤告别,大步出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