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亡[汉史gl]凰箜篌Erasmus

39. 妻子(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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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了皮肉,渗透入骨髓。
 




    她每次只有听见“惩罚”两个字,才能勉强聚焦地看向阿娇,然后在对视中迎来有一次的流放。
 




    “妻子,你是我的妻子。”楚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来。
 




    声音控制不住地从她的喉咙里逃逸,显得过分高亢。
 




    而后才被放过。
 




    *
 




    楚服现在翻个身都费劲。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这种难受并不全都来自于昨晚,但确实都来自旁边的女孩。
 




    阿娇无知无觉,在她旁边睡得香甜,整个人摆了一个“大”。
 




    头枕在楚服的胳膊上,一条腿大喇喇压在她的大腿上,导致楚服整条胳膊都麻了。
 




    楚服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头,呼吸滞住。
 




    她借着熹微看着阿娇熟睡的睡颜,看着她往自己的怀里蹭,嘴里还在喃喃呓语,像是在做好梦。
 




    就这样看了好久。
 




    甚至忘了最开始,心里明明蠢蠢欲动着,想要讨一个亲吻。
 




    ——
 




    夏家煮盐厂重新落成之日,阿娇前去庆贺,也如愿以偿,见到了景家的那位小姐。
 




    只是她刚随阿娇在乘凉的亭中坐下,就听外面忽然吵嚷起来,是有人截了夏家庆贺开业用的头彩。
 




    楚服背上刀,对阿娇说了句“我去瞧瞧”,就出了门。
 




    陈阿娇忽然觉得有些胸闷,大约是她不在身边总有些不安。
 




    她按下心里的不适,转头打量起面前的人。
 




    阳光有些刺眼,明晃晃照着景小姐脸上的疤。
 




    那道疤痕在眉尾处,并没用头发或者布条遮遮掩掩,大大方方漏着,也就显得没有多么丑陋。
 




    疤痕颜色最淡的地方,画着一朵墨色的花,并不显得狰狞,像是春天从她的身体里探出来。
 




    夏夫人是个聪明人,她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阿娇试探了几句她愿不愿意随自己回京城,去宫里做女官,景小姐立即跪下来谢了恩,只额外提了一个要求:“陈小姐,我想要更名为夏书禾,而非延续景姓……”
 




    “好。”陈阿娇取来长公主府的令牌来递给她,笑说,“回头我让人拿了文书来,你愿意填什么名字都成。”
 




    “可是我族中长辈……”
 




    她抬起食指压在自己的唇上:“你以后就是我长公主府的人,自然也就随我的规矩。你我母亲都是伶俐的人,随母姓不是做坏事,自然也不需要理由,你不必向我解释。”
 




    夏书禾被阿娇扶起来,直到写下自己的名字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文书上写着,夏书禾,明察秋毫,遇事果断,是为良佐。今长公主府聘为管事,主司文书会计,
 




    五月廿一,陈阿娇,夏书禾(画押)。
 




    陈阿娇看着她一笔一划地写,胸口的烦闷不减反增。
 




    阳光好像变得更加明媚了,把她扔在了明火之中,血肉焚烧,燃起把自己吞没的光亮。
 




    那光亮就是阳光。
 




    头上的那一团,先是留下明晃晃又假惺惺地的金泪来,紧接着当做个轿子,朝她压了过来,还张开一张空洞洞的嘴,慈悲为怀地笑。
 




    ——“你身边没人,所以我来接你了。”
 




    那毛笔尖明明写的是她所期盼的东西,像是一个钩子,把她的心脏划得血肉模糊。
 




    奇异地刺痛带起了剧烈的耳鸣。
 




    不对,楚服,楚服不应该在外面,应该在她的身边……
 




    她转身撑着桌子直接翻出了亭子,朝着门外跑了过去。
 




    外面的尖叫声穿透了耳鸣,所有人都在尖叫,所有人都在乱跑,所有人手上好像都沾了血。
 




    血的中间是楚服。
 




    “楚小姐方才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