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第2页)
徐行呈上珍娘被出典到承州的契约,又呈上买下珍娘女儿的凭证:“吴砚在长乐坊欠下一百两赌债,以让女儿来京城学刺绣为由,将其女带来京城卖与百花楼。我得知此事后,及时从百花楼将其女赎回,大人可差人去百花楼取证。”
听到“百花楼”三个字,便是从未喝过花酒的萧峙也猜到是什么地方。
“咚”的一声,珍娘带着女儿跪下。
余光瞥到徐行脸上的青紫,再看看吴砚无可救药的赖皮样,她心头恨不得将吴砚茹毛饮血。
珍娘不知自己是怕还是气,连声音都在抖:“求大人救救民妇和小女,吴砚他卖妻卖女,简直不是人!”
“你个贱人闭嘴!大人,她不甘寂寞偷人在先,将我弄成了绿头龟这事儿谁不知道啊?当时我们吴家还敲锣打鼓把她的奸夫送回来,就是这人!”
吴砚指着徐行,鄙夷地撇撇嘴。
珍娘气得直抖:“你血口喷人!”
徐行也是理亏,他私见珍娘是真,但他确实没碰她:“我与珍娘清清白白,从未逾矩!”
吴砚逮着这件事,底气更足,朝着徐行远远啐了口唾沫:“我呸!您是徐家的爷,本就穿金带银,什么样的女子睡不到,偏要惦记我屋里这个!”
京兆尹瞄了一眼萧峙,他散漫地坐在不远处,半张脸掩在暗影之中,寒气森森结了一层冰似的,看两眼都冻人。
京兆尹忙拍两下惊堂木:“本官未问你话,你嚷嚷什么!这里岂容你撒泼啐沫,如此藐视公堂,先掌嘴十下!”
当即有衙役上前,抓着他肩膀就“啪啪啪”抽过去。
十掌打完,吴砚一张脸胖了一圈,张嘴就吐出一口带牙的血沫。
“再若藐视公堂,继续掌嘴!”京兆尹厉声呵斥,看吴砚老实下来,才缓声问珍娘母女始末。
“……他第一次将我出典,也是害怕被人察觉的,所以典到了承州。徐大夫那时去承州给人看诊,恰好碰到我,便将我从受典者那里赎了回来。我不敢回去,可是又担心女儿无人照看,便厚着皮子和徐大夫同行回来京城。”
“我托熟人打听女儿近况,才知道吴砚他要卖女儿。徐大夫原是我主子,他看我可怜,才帮我把女儿赎回来。徐大夫是徐家的郎君,长得俊,医术又好,想嫁给他的姑娘多得是,帮我也是主仆情份,压根不是吴砚口中说的那样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