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窃国了金谷煮酒人

56. 齐人之福

    两个嫔妃相继崩逝,给宫中蒙上了一层阴霾,瑶华宫彻底变为了冷宫,后宫的明争暗斗也彻底消停了下来。
 




    银蝶、三七成了替死鬼,苍天少见地有眼,连绵的雨下了整整一月,时间一晃来到了四月。
 




    四月繁花似锦,太液池里花香四溢,随着风,飘了满宫,虞归晚的病终于好了,姜正“多吃多睡少思少想”的药方果然顶用。
 




    从春耕到桃花汛,齐策忙的脚不沾地,再未踏足过后宫,皇后已然康复,虞归晚这协力六宫之权不废而废。
 




    皇后依旧按惯例免了虞归晚的晨昏定性,是日阳光正好,主仆几人坐在廊下修剪着花枝,素秋终是忍不住道:“娘娘,您所贤妃为何要对王婕妤下此毒手?”
 




    “她以为砒霜是堕胎药。”
 




    “堕胎药?”素秋瞪大了眼睛,磕磕绊绊道:“她怎么......怎么......”
 




    “怎么这么蠢?”虞归晚闭上眼睛,世间哪有什么堕胎药,棍棒和毒药不过是在比母亲和孩子谁的命更硬。
 




    她目光飘渺,仿佛回到祈福寺那个青烟缭绕的午后。
 




    “没有权力的人,生育本就是桎梏,所以月儿,你不能生育,才是恩赐。”
 




    “恩赐吗?”虞归晚呢喃了一句。
 




    “娘娘,您在说什么呢?”素秋好奇的凑到虞归晚面前。
 




    虞归晚摇摇头:“没什么你们继续说。”
 




    素秋继续道:“索性,陛下杖毙了瑶华宫所有的宫人,如今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可是三言两语挑唆宁安陷害我,真的是她能做出来的吗?”虞归晚幽幽开口。
 




    素秋吓了一跳,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环视四周眼见无人,才道:“娘娘,您是怀疑还有幕后真凶?”
 




    虞归晚摇摇头:“我只是不信一切会如此简单。”
 




    显然齐策与冯知念都不信,却又查不到证据,只能把太医院的太医、宫人们换了个遍。
 




    陈松眼睛一转,凑上前去:“对了娘娘,您养病这段时间陛下送了不少东西过来,特别是今早送来的这只长寿药枕,枕内是各式避毒香草,看来陛下对娘娘甚是挂念呀。”
 




    虞归晚知道陈松的心思,只是王颂宁之死如一道阴霾笼罩在二人心间,二人见面也只会徒增感伤,所以她才以养病为名,躲了起来,痛只有自己能消化。
 




    而且她并不觉得这种时候的解语花有什么妙用,反而更像趁人之危,事过以后,反而成了他狼狈的见证。
 




    “明天再吧。”虞归晚敷衍了一句径自睡去。
 




    姜正的药似乎天克周公,她又是一夜无梦,醒来天已经亮了。
 




    一个明黄的身影在和宫女们说笑。
 




    陛下?
 




    虞归晚嚯得睁开眼睛,就见齐策几不可察的白了自己一眼,她一时无措,潇潇在一边提醒道:“娘娘,已经过了午时了,陛下担心坏了。
 




    齐策瞪了潇潇一眼,潇潇瞬间哑火。
 




    虞归晚小心翼翼试探道:“陛下?”
 




    “听见了!”齐策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思睡?参你的奏折都堆满了御书房了!”
 




    “啊?”虞归晚坐起身来,下意识道:“那咋办?”
 




    “那咋办!”齐策被虞归晚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气的七窍生烟,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那朕烧死妖女好了。”
 




    “那不行。”眼见齐策今日心情甚好,虞归晚也放肆了不少,她牵着齐策的胳膊晃了晃,“臣妾肉体凡胎,烧死了怎么办。”
 




    齐策没好气道:“死了就证明你是人!”
 




    “那臣妾还是算妖吧。”虞归晚缩了缩脖子,“没烧死说明臣妾是妖,烧死了臣妾就真死了,左右横竖都是一刀,要不陛下顶住呗,况且哪个君王因为臣子疑心刺死嫔妃的?陛下问他们个不忠不孝,毫无人臣之道就好了。”
 




    一番残害忠良的话说的理直气壮,齐策都不敢细听,他嘴角抽动道:“就凭你这句话,朕就该问你个祸国之罪。”
 




    虞归晚无所谓道:“你看臣妾都说了,横竖都是一刀吧。”
 




    齐策:......
 




    “传旨,贵妃虞氏,祸国殃民,残害忠良,着午时问斩!”
 




    “陛下,陛下,臣妾错了,臣妾错了。”虞归晚连忙拉住齐策,在他怀中蹭了又蹭道:“臣妾求陛下给臣妾指条生路。”
 




    “没有!”
 




    “有。”
 




    “就是没有!”
 




    “就是有。”
 




    一旁的许有诚几人捂着嘴笑得喘不上气来,齐策恨恨道:“你就是一点办法也不肯想?”
 




    虞归晚沉默许久,慢悠悠开口道:“臣妾确实有个损招。”